除了這種精神折磨,陸仁炳倒是沒有作别的,俸祿照發,也不禁他們串聯密謀,吃喝也不禁。
反正除了不能出内城,愛幹啥幹啥。
與他們不同的是,呆在大牢裡的袁紹,袁術他們。
陸仁炳仍然,每日審訊他們,反反複複的詢問,各種細節。
如果這些人,拒不發言,便嘗試各種稀奇古怪的刑罰,比如關禁閉,濕紙敷面,站籠,水刑等,燈火通明,不讓睡覺等等不會留下明面上傷口的刑罰。
每日不覺,很多人已經精神崩潰,連小時候辦過的傻事,家裡人,親戚朋友辦過的事都交代完了。
連曹操這樣心智堅定的人,都崩潰了,一聽到牢門打開的聲音,就渾身發抖。
連審訊他們的人,都受不了了。
審訊的人都已經輪換了三波。
但是陸仁炳的命令是繼續。
直到昭甯二年元月,過年的這一天,才停止一天,允許這些人的家人探視。
那一天的情形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這些虎贲郎,羽林郎平日裡鮮衣怒馬的闾裡豪傑,見到來探望的家人,無不嚎啕大哭。
一個個蓬頭垢面,驕傲如袁術,袁紹,見到來探望的袁隗,袁基也都五體投地,希望大父,父親,大哥,趕緊想辦法,把他們搭救出去。
無論什麼代價,也不想在這裡呆一天了。
連自殺都做不到啊。
探望的家人,無不傷心落淚。
但是沒辦法,現在他們都不知道武夫董卓到底要什麼?
因為董卓根本沒有提任何要求。
探視完畢之後,衆位家人懷着沉重的心情各回各家。
袁紹等人扒着牢門嚎啕不已,他們縱橫洛陽三十多年,何曾受過這兩個月的苦楚。
兩個月的折磨打破了他們所有的驕橫,對于董卓充滿了痛恨之餘,更是有無邊的恐懼。
這個西涼武夫,是能掌握他們生死的人,也是能讓他們生不如死的人。
李儒差人将這些人的表現彙報給董卓,董卓不置可否。
命令年後繼續。
随着朝廷大赦天下,并邀請黨人回洛陽共商國是的消息,傳出後黨人及其後裔開始陸陸續續趕往洛陽。
袁紹他們的狀況也傳了出來,這些黨人大多是袁氏故吏,或是通家之好,便紛紛上書,請求釋放所有人,但是劉辯和何太後誰也做不了主。
更何況何後劉辯聽說董卓關着他們是因為他們攻略皇宮,焚毀宮苑之後,更不願意釋放他們。
謀逆之罪,遇赦不赦。
他們甚至還盼着董卓,哪天直接将他們這些逆賊都砍了才好。
這些上書的人,都被有關部門的人,帶到南宮的廢墟上,被教育袁術等人的罪行,問這是什麼罪狀。
那些人都是聰明人,全都閉口不言,免得惹禍上身。
幾十年的黨锢已經磨沒了他們身上的驕傲。
他們還有家族親人呢,何苦再為别人做嫁衣。
輿論漸漸平息,陸仁炳命人給各地來的名士黨人,安排食宿,并先按照他們的名聲,安排進太學講學,先恢複太學秩序再說。
陸仁炳不再中樞,顧不上應對他們。
新年第一個月,陸仁炳才徹底平靖了并州,太原也恢複了元氣。
整個并州開始恢複生機。
陸仁炳又派遣太學生做監察使去各地督促春耕,興修水利,以應對即将到來的幹旱和蝗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