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歌蜷縮着伏爬在浴缸裡,面池的水大開着,浴室的花灑還有浴缸上方的水龍頭也開着,花灑是對着明歌的頭部。
浴室裡沒有一點溫氣,說明這些水都是涼的。
安朗看到浴缸裡,明歌寬大的運動服如泡泡球一般飄在水上,發絲更是如海藻一般散開在水裡。
他隻覺得自己的心突突突的,突然就跳的飛快,手腳那一瞬間發僵發軟,竟是沒有勇氣上前去查看。
不過這種念頭也不過是瞬間而已,下一秒安朗已然快步走到了浴缸前,雙手抱着明歌的上身,将她從水裡撈起。
然而下一瞬,他的脖子蓦地刺痛,下意識的就歪頭,目光所及,是一塊斷裂的瓷片。
幸虧這瓷片并不是很鋒利,若不然他的脖子應該就是噴皿的狀态。
她還有力氣傷他,看來是沒什麼大事!
這一刻,安朗第一個反應竟然是松了一口氣。
一手固定明歌,另一手将明歌手中捏着的瓷片抽出扔掉,這才将明歌打橫抱起。
比野貓還野,也就是他能忍受她,一般男人早落荒而逃了,就如那個謝玉……
低頭,措不及防的與明歌的雙眼對上,她那黑白分明的,點漆般的星眸就如同兩道利劍紮在他的兇口,明明上一刻自己的脖子被她開了道口子,可對上她的雙眼,心虛的卻是他。
就在安朗以為明歌要說什麼話時,她的眼睛又合了上。
泡了一晚上的冷水,鐵打的人都受不了,何況她還是個女人,安朗送明歌去醫院的時候,護士量明歌的體溫已經接近四十度了。
期間安右藍有給安朗打一通電話,哭哭啼啼的告訴安朗,謝玉要和她分手,就因為她的小師弟暗戀她,因為這麼一個外在的因素,謝玉竟然無比堅決的要和她分手,她太難過了,謝玉怎麼可以這麼輕易的說分手,她喜歡他喜歡了那麼多年,她付出那麼多的癡情,為什麼卻得不到半點回應。
安朗一直沉默聽着安右藍的哭訴,他的目光始終不離明歌的臉,以至于安右藍詢問他她該怎麼辦的時候,他半天都無法組織語言。
“哥哥,哥哥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嗚嗚嗚,你不會是覺得我啰嗦了吧!
”安右藍好不容易止住的哭泣之聲又嘤嘤嘤的有重新噴發的趨勢。
若是平時,安朗一定會極力否認,并輕言細語的安慰安右藍,可現下他的心底本無比煩躁,安右藍的這種哭聲更是讓他覺得耳朵嗡嗡嗡的腦袋要炸掉了,“右藍,我現在有點事要處理,一會打給你好不好。
”
不待安右藍回應,他已經快速将電話挂斷。
然後,終于有種世界都清淨了的耳聰目明感!
明歌醒來的時候,滿屋子都是鮮花,岑姐坐在她床的一側,見她醒來一時驚喜的叫了一聲,“我的姑奶奶喲你終于醒了!
”
明歌眨眼,總覺得岑姐還有下一句話,果然,伸了一個懶腰的岑姐,長出一口氣後又說,“你什麼時候和安先生在一起的,怎麼瞞得連我都不知道,要結婚了才告訴我,明歌,你怎麼想的啊到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