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明歌說,“這個位面,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弄的,可以讓我在其中重複三世,可以讓我什麼都忘記,或許,這個位面你是專門為我設計,等于你是把一個世界捧在了我的面前,可是安朗,這些不是我想要的啊,這個世界對我來說就是個牢籠。
”
男人的唇動了動,想說‘你想要的我也可以幫你做到,就算做不到也可以陪着你,我們一起去拿’,想說‘既然不喜歡這個位面,我們以後可以換千千萬萬個’。
卻終是沒有說出來,隻定定望着她的眉眼,聽着她繼續說,“安朗,我們兩個也算是千年老妖怪了,活的這麼長,要說你現在對我做的這一切,包括讓這個位面重複是因為喜歡我,别說我不相信,你自己其實也不相信。
”
明歌仰頭望着男人笑,那笑容裡帶了幾分挑釁之意,“安朗,告訴我這樣做是因為什麼?
”
他一臉沉靜的與她對視,她那張揚的挑釁中帶了點點自嘲之意,他唇動了動,聽到自己發出的聲音,“不知道。
”
是真不知道,他失去了很多的記憶,腦海深處像是有一個又一個的黑窟窿,他越來越強大,那些個黑窟窿也越來越大,那些黑色的窟窿深不見底,也不見光亮,他有時候甚至還能耐聽到大風呼嘯的聲音一樣。
黑D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大,記憶也在一點點的消失着,他越來越空虛,越來越寂寞,很多東西也都冷淡的沒了半分興趣,可越是這樣,腦海裡的某個念頭越是強烈。
他費盡心思的弄了這麼一個位面,又從自己的魂源裡剝離出兩道神識進入位面裡的人物中,他以為自己隻要得到了,就不會再有執念。
這一次的人物屬性都是他從研究中得出的專門針對她的存在,本來以為萬無一失,然而差陽錯的,兩個神識各自都想得到,龍争虎鬥到最後J飛蛋打,不僅沒有把這個執念消除,反而使得這個女人的封印被解開了。
此刻女人問他為什麼,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一如她所說,經曆的太多太多了,到了他這種境界,說喜歡或愛這種東西實在太幼稚太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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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除了這些又能是為什麼呢?
“安朗。
”明歌歎了口氣,“我們兩個人走的路不一樣,就算真是世間兒女,也有那麼一句道不同不相為謀的話,何況咱們也不是那些正常人,在一起的可能性一點都不高。
”
他心底的那些疑惑與憂慮不過是在腦海裡一閃而過,他太清楚自己這體質,強大到最後,身體的那種空虛感會越來越嚴重,他要想在這一途繼續走下去,就必須得解決心底這個總是會将他前進的腳步羁絆的執念,他聲音沉沉着說,“隻要你願意,我們可以在一起,你想要的、你追求的那些,我也都可以陪着你去尋。
”
“我不願意。
”
“為什麼?
”男人不解的望着明歌,“為什麼不願意,和我在一起,我會對你有更多的保證。
”
“有些事情并不是為了利益。
”明歌說,“很多人的選擇不是因為利益,也不是為了自身的快活,行走世間,每個人都有一個原則一個底線,安朗,我在消失在這世間的時候,是它救的我,不管它是因為什麼原因什麼目的,可它給了我一條活路,也讓我有活下去的信仰,我不再是個形如枯幹的老妪,我不再時刻都在一種追悔卻無法說出口的牢籠裡繼續,我甚至不用陷入永遠的黑暗中。
安朗,它把我從黑暗中帶離,給我光明,給我希望,隻要不是原則性的問題,我不可能,也不會背叛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