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薇想當一代名妓,與那些江湖豪傑煮酒舞劍,與那些文人墨客們吟詩論琴,這樣的日子想一想都覺得沉醉。
她對前路突然無比有信心,她相信自己的能力,她甚至覺得她經曆了這麼多的大起大落,隻是她人生經曆的一部分,或許她來到這個世界真正的意義就是當一個名動天下的名妓。
然而理想是豐滿的,現實連骨感都算不上。
進入青樓的時候那個老鸨說的可好,不管她提出的賣藝不賣身,或者各種條件,都被老鸨答應了,可真正簽了賣身契,戚薇才發覺自己被騙了。
這個老鸨根本就是說一套做一套。
老鸨說她既然進了這門,吃這一行飯,就該做應當做的事。
她無法正大光明的接客,隻能做那些暗地裡的,上不了台面的勾當。
她接待的客人們哪裡是她想象中的書生啊官員啊,一個個都猥瑣的不能入眼,且還又老又暴力,幾乎每一個都有變\/态的嗜好,每天接待量那麼大,讓她覺得自己變成了個無法停止活塞的機器,簡直生不如死,沒過多久她就染了不幹淨的病,這下老鸨更加不心疼她了,連月事來的時候都得讓她接客,她過的生不如死。
再後來,戚薇被一個又老又醜的瘸子贖了出去,瘸子把她綁在床上讓她生娃,她每天就和豬一樣吃喝拉撒全在床上,瘸子怕他的子孫們外流,還将她雙腳高高吊起,等真正懷了孩子,她的雙腿麻木的快沒有感覺,而且瘸子也死翹翹了……
許久許久以後,袁廣熠又遇到了戚薇,那時候的戚薇頭發如鳥窩一般亂糟糟,看着如同四五十歲般,因為花柳病的原因,她那個遺腹子還沒到生的時間就已經胎死腹中,被那病折磨的生不如死的她哭泣着跪在領着袁廣熠赤腳遠行的大師面前,“大師,大師求您救救我吧,您是得道高僧,您救救我,讓我回去吧!
”
戚薇沒有認出剃度出家的袁廣熠,可戚薇的樣子,哪怕扒了皮袁廣熠也能認出來。
他低頭看着戚薇撲在自己師父的腳前,也不知師父對戚薇說了一聲什麼,戚薇突然就尖叫了一聲大哭着撲倒在了地上,再反應過來時,戚薇已經拉上了他的褲腳哀求,“救我,救我……”
他彎腰,将戚薇的手一根根的掰開,快步跟上了師父的身影。
明歌這一次活的并不長久,袁稚的兒女一大堆,她在裡面選了一個立為新帝,在新帝能夠勝任之後,她不顧衆臣以及新帝勸阻,離開皇宮,以養病之名住在大齊山清水秀的炎城行宮。
在那裡住了沒多久,她便和仲易去了塞外。
她在皇太後的位置上坐了那麼多年,高處不勝寒的滋味實在不好受,不過幸好有仲易一直默默的陪伴着她,哪怕她是鐵石心腸,也被仲易的這種繞指柔給感化了。
這最後的時間,她隻想留給仲易。
她和仲易一起去了煙雨蒙蒙的江南,還去的大漠孤煙的塞外,在清平生第二個小孩的時候,她還守在一旁為清平加油。
小小的孩子從清平的肚子裡出來,又軟又小的一團,讓她的心底瞬間熱流噴湧!
可是她最終也不能為仲易留下一個孩子,她其實好想留個孩子給仲易,讓他以後不會那麼孤單,彌留之際,她對仲易說的話便是:再找個女人好好過日子!
進入玉石空間的明歌,怔怔了好久才睜眼,眼前已經不是那個純玉屋子了,而是個屋檐下有貝殼風鈴的兩層竹屋,竹屋外是漫山遍野的花草,還沒有睜眼,明歌就聞到了濃郁的花香味。
她此刻是在竹屋外的台階上的搖椅裡躺着,竹屋上面挂着一個牌匾,寫着“明歌小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