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下午兩點的時候,經過陸續的幾次篩選,樓下的遊戲者剩下了28個人,其中12個人還在堅持玩手機遊戲和互動桌遊,剩下的16個則在玩電腦,有六台電腦空着。
楊帆的篩選速度慢了下來,很久都沒有再圈名單。
趙長啟說實話已經對這個看别人玩遊戲的遊戲有點厭倦了,他去看杜妍的微博,上面有很多粉絲在留言。
杜妍微博上的情節,這幾天進展到倆人吵架冷戰的階段了,所以粉絲們都來安慰漂亮的杜妍,當然也有不少人會說起趙長啟,說他是個有眼無珠的傻瓜。
杜妍的粉絲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悄悄的過萬,俨然是一個小網紅了。
不過回答裡面,有質量的東西并不多,看來這個數字的水分不算小。
微博上的照片和文字都還不錯,很配現在杜妍表現出來的性格,看來黑天鵝的内容團隊也是做了功課的。
不是趙長啟想象中,那種文藝風的小清新,而是一種比較灑脫的氣質,就像眼前他們倆在網吧的吵架,圖片用的是一張趙長啟離開網吧的背影,還有面前顯示器下面,一份沒有吃完的盒飯,以及顯示器裡的遊戲畫面,内容看起來比較頹廢陰暗,是普通的分手場景,但文字卻不缺自信:他走的這麼快,就像害怕下一秒會忍不住被我吸回來。
趙長啟有些忍不住想,要是他把杜妍平時外星人的那一面說的話換上去,似乎也挺合适的,比如什麼:“你是喜歡我像地球人的一面,還是不像的一面。
”不過那樣的話,畫面就有一種恐怖片的感覺了。
老陳發了大财,忍不住今天就去市中心買了一套房子,現款!
他老婆興奮的去逛家具店,兒子去網上買手機遊戲的皮膚包……财富就像雨水滋潤莊稼,把這個家庭換發出了全新的生命力。
那個賣了名額的一家也都回去了,他們在來城裡選了一套偏郊區的大房子,如願以償的把鄉下那些家具都規劃了進去。
今天對這個家庭來說,同樣也是快樂而充實的,新的房子似乎意味着一個全新的開始,小陳把另一輛車直接送給了他們,價值七八十萬的豪車,兒子是家裡唯一有駕駛證的,卻也沒開過幾次,象征性帶着他們在村裡的小學操場轉着圈圈,媳婦兒坐在副駕駛,滿臉滿眼的笑,男人坐在車後座,不斷警告兒子開慢點,身上穿着的新夾克讓他看起來像是過去的土大款。
隻有老人一個人留在家,看着那台電視機,他手底下捏着遙控器,吃力的一下一下的按,但似乎每一個畫面都不能讓他滿意,他不屈不撓的按着,就像跟一個看不見的怪獸搏鬥。
常建國已經搬進了新醫院,等着兩天以後的治療,他在病床上喘息着,老婆、兒子和所謂的兒媳婦圍在床前,可常建國卻根本沒看他們,他的眼睛虛焦在對面牆上的那塊電子鐘上,用全身的意志忍受着身體的劇痛。
這痛疼曾讓他絕望,但現在卻讓他渾身充滿了鬥志——還有52個小時24分鐘,他看着那鐘,心裡計算着時間,計算着以後出去要做的事情。
他知道老婆兒子都在心疼剛剛花出去的一個億,因為他們現在看了很多新聞,都覺得買貴了,但常建國不在乎,一個億算什麼,隻要他身體一切正常,按集團現在的發展,一個大單子談下來就全有了。
此刻他心中充滿了鬥志,掙錢的鬥志,金錢對他而言,有了一種全新的意義。
賺了錢的小陳正在下一個賣家家裡,他開去了一輛新跑車,正在往這個新賣家家裡搬運新家具和電器。
小陳從國外的新聞上感覺到了一種緊迫感,就是他們名額倒賣的賺錢窗口已經快過去了,隻有乘着現在盡快狠賺幾筆,過去之後,就再沒這機會了。
趙長啟從監控的錄音裡,幾乎能在心裡拼湊起來這些畫面,這些畫面裡有他覺得欣慰的,有他毫無感覺的,有他反感的。
但這些畫面是一個整體,他不可能拿出喜歡的部分而去抛棄不喜歡的,就整體來說,這個結局是可以接受的。
趙長啟隻能這麼安慰自己。
再然後是國内監控組織的一些消息,國内的很多有錢人,已經開始通過明暗各種渠道,在打聽名額交易的細節了。
政付
e手頭有不少名額,但這東西再多也不會嫌多,理論上隻要到了一定的級别,就能優先享受名額待遇。
但事實上,就跟歐洲的免費醫療一樣,還是要排隊。
有排隊就總會有插隊,其實在全力之間的名額交易,數量遠遠超過民間,但,趙長啟沒權限去看,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