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較其他的牢房,這個基地裡的服刑生活無疑要好很多。
畢竟在真正的監獄,她們每天都無聊到隻能互相罵室友表子,而在這裡,罵聲可以優雅很多。
“集權主義者的經典噴糞。
”
“絲大林式的思維。
”
“人類思想的奧絲維辛。
”
“步調一緻的低級趣味。
”
……
馬日蒂娜有着意大利人典型的熱情性格,特别是在她憤怒的時候。
但這裡是牢房,她的怒火并不能燒穿這裡的門或者牆壁,所以隻能用來灼燒自己和她唯一的室友,也就是愛弗裡。
但愛弗裡的性格恰恰像一塊冰冷的石頭,不管她怎麼鼓動,愛弗裡都沒有絲毫融化的痕迹。
第一次的吵架之後,馬日蒂娜晚上就睡不着覺,想從愛弗裡這裡得到一些安慰,但愛弗裡卻并沒有安慰人的心思,她的回答很冷:“他說的沒錯,你說的也沒錯,那個長啟趙說的同樣沒錯……也許外星人都沒錯。
我們隻是各自按自己意識,各自做自己覺得對的事情而已,生氣是沒必要的。
”
愛弗裡的這種毫無立場的觀點讓馬日蒂娜無法忍受,倆人幾乎争辯了整整一個晚上,但最後誰也沒能說服誰。
但愛弗裡似乎已經沒有了繼續聽他說話的心情,到第二天的時候,不管她怎麼再嘗試跟愛弗裡交流這類問題,都沒辦法從她那裡得到回應了,最多也就是一個無奈的笑容。
倆人的行為和昨天見面時的談話,似乎完全颠倒了過來。
馬日蒂娜昨天的那番,關于上帝判斷對錯的言論,在一天以後就被她自己推翻了。
她心中顯然是存在一個對錯的,在很多問題上。
隻是在一些她不了解的問題上,她引入了上帝,這是宗叫徒的特權。
而在那些在她已經有明顯答案的問題裡,上帝這個裁判的位置顯然,毫無疑問,是坐在她那邊的,這時候,就不是把問題交給上帝了,而是代之以“看在上帝的份上,你真的這麼覺得嗎”“上帝都不會原諒你這種言辭”……
顯然,這時候上帝又成了她盟友了。
難怪她不信教皇。
愛弗裡身邊沒有上帝,她也看不到别人身旁站着的上帝,所以她誰也不信。
大家都信自己,這最合理。
除了吵架之外,這個監獄裡的服刑生涯跟自己過去搞科研,準備論文的時候,似乎也沒什麼差别。
在更多的時間裡,大家都隻是在讨論那些資料中的技術細節,可信度,各自得出結論,華國人似乎派出了一些小組,專門跟他們很多專業有對接,會請教他們專業上的一些問題,當然,他們也通過這些小組的單獨聯系渠道,可以得到一些他們個人想了解的信息。
在這些時間裡,他們與其說是這裡的囚犯,不如說是專業上的顧問。
隻有到了晚上的自由時間,大家用通訊軟件交流的時候,才會再次迸發火藥味,不同的派别之間吵成一團。
剛開始的時候,是按照對付外星人的組織方法,大家分成集權派和自由派,集權派認為對付外星人主要是依靠智慧,智慧需要組織和決策才能體現,所以他們認為,趙長啟他們的這種國家主導的,類似情報機構的組織模式,是謹慎而有效的一種觀察外星人的方式,在以後可能的行動上,這種方式也有國家暴力機構為後盾,在行動力上有着無可比拟的優勢。
而自由派則認為,現在全世界範圍内,了解外星人這個信息的人群太少,他們要盡快擴大這個消息的知情面,一切交給人民大衆來。
集權會導緻現有悲劇的繼續發生,比如類似藍色天空這樣的買辦公司,政府和外星人聯合起來,“欺壓”下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