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天上一輪彎月皎潔。
就在長安城一片平靜安甯下,左将軍府的門前,卻忽然出現了一隊人影。
這些人并未蒙面,但神色謹慎,眼中精光四溢。
尤其身上的氣勢,更是令人一接觸,便知他們乃軍中萬中挑一的高手兵王。
這時,其中一人扶在牆角聽了半天後,才向身後一人點了點頭,示意府内一切并無異常。
緊接着,這人又蹲在牆角這下,蹲坐馬樁之式。
他身後那精悍之人,無形奔跑一瞬後,陡然踩在馬樁之上的雙手上,被穩穩一托、悄無聲息地躍入府邸當中。
大概一炷香時間後,府内裡才傳來了一聲特别的暗哨聲。
牆外之人聽到,一臉嚴肅地對着一位年輕人小聲言道:“主公,确認安全。
”
那年輕人這才微微籲了一口氣,随即以着比剛才那位兵王更利索的身法,輕松地翻越入了府邸當中。
再之後,就跟拍電影一樣,一隊人分為兩列,都各使神通翻越入了府邸。
最後牆外那兩人,也被牆上的兵王順手一撈,給拖入了府中。
嗯隻有一個少年人,被一個紅臉的少年拉扯了半天,才堪堪費勁地翻入了牆頭。
“叫你平日多鍛煉,你偏說什麼鬥智不鬥力,現在害得我差點也從牆上栽下去。
”紅臉少年關平抱怨着,聲音很小。
“哼,都是叔父懼内,否則我等豈會如此狼狽?
”司馬懿當然幽怨,他一世家小少爺,又不像少年曹操小時候那麼搗蛋,啥時候翻過牆?
嗯,不管怎麼說,抛去司馬懿這一處的不完美。
整個行動,真叫個精彩絕倫,無論身法、行動配合,還有紀律方面,都堪稱夜襲潛入的典範。
進入府中之後,何鹹仍舊沒有半分松懈,他用着軍中手勢暗語,将這些兵王精銳都派去各庭院角落探查,确定前方安全之後,他才稍微向前進一步。
嗯,不得不說,這時候何鹹有些讨厭闊綽的豪宅了:十幾人撒進去,連個人影都看不到,尤其那些訓練有素的暗影衛們,其能力和手段絲毫不比這些軍中精銳差多少。
要不是提前知道那些暗影的巡邏規律和暗探的方位,此番潛入還真不見得能成功。
可就算如此,也驚壞了一位出來方便的仆役,一位偷懶的婢女。
可憐這二位,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就被兵王們迅速地敲擊後腦勺給弄暈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府中帶來的兩條猛犬,它們倒是沒吠叫.回來的都是氣味熟悉的自家人,它們叫個屁啊。
終于,這一輪潛入獲得了巨大的成功。
一衆骁将兵王也都回到了自己的屋,而何鹹推開自己的房門,覺得自己這位将軍其實應該自豪一下的——畢竟,手下的兵都不是廢物,說明自己帶兵有方嘛.
然而,就在他習慣性地點燃蠟燭後,才看到床榻上竟然還有一具身影,正在暗中窺伺着他!
雖然,盛夏晚上那人衣裝單薄,一手做枕托了香腮斜倚在榻上,成熟曼妙的身子凹凸有緻,曲線玲珑,如同一幅跌宕起伏的美麗山水。
但這幅曼妙慵懶的身姿,在何鹹眼中,卻如蓄勢待發的雌豹,讓何鹹登時亡魂皆冒,忍不住大叫了起來:“夫人,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
平陽公主淡淡一笑,嘴唇一挑言道:“夫君此番潛入,真是令妾身刮目相看。
隻是不知,你我夫妻之間,何時已成了這幅模樣?
夫君入府,猶如襲營投城,可憐妾身苦苦單思,隻能空自幽怨.”
“公主,你這哪裡是空自幽怨,分明就是守株待兔。
”何鹹這下服氣了,真的服了:人家平陽公主軍事作戰方面,絲毫不比自己遜色,自己怎麼就腦子抽了,又給人家送來這樣一個把柄?
這跟那個蠢得來不及刹車、一頭撞在樹樁上的兔子,有啥區别?
不,自己比那兔子還可憐。
至少,那兔子當時就一命嗚呼了,可自己落在的虎爪之下,還生死未蔔.
“夫人,蔡琰一事,真的跟我無關。
”何鹹沒辦法,上來就想争取寬大處理,先跟平陽公主将此事解釋清楚。
“夫君這是說的哪裡話?
”平陽公主臉色登時就變了,似笑非笑言道:“妾身何許人也,隻是一個神秘的無名氏爾。
滿長安當中,無人知妾身來曆。
若非妾身厚顔無恥地留在夫君身邊,恐怕世人皆以為夫君還未娶正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