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白月輝遍灑大地,夜風清涼劃過草原,為青草裹上一層露水,不知沾濕了何人衣裳。
橙紅燈焰在黑暗中搖曳,引來無數螢火蟲争相鬥豔,将夜晚的草原點綴的無比夢幻。
當然,除了飛蛾、螢火蟲外,草原上還有令人煩擾的蚊子。
啪!
一聲脆響,一個流裡流氣的聲音在光與暗的交接處響起:“節假日還要工作,上面的那群家夥簡直毫無人性啊!
靠,這都拍死第幾隻蚊子了!
”
沒過多久,一個紅色雞冠頭出現在煤油燈前,一屁股坐在地上。
雞冠頭滿臉寫着不情願與不高興,不耐煩地連連揮手,似乎在驅趕什麼。
“你就閉嘴吧!
隻剩最後兩個區域了,休息完,早點出發,早找完早消停!
”雞冠頭對面坐着的男子一邊啃着肉幹,一邊敷衍地說。
“真不知道上面那群人怎麼想的,盡拿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來找事情,這不就是吃飽了撐得麼!
”雞冠頭仿佛沒有聽到,依舊喋喋不休地碎叨,“什麼艾路特英雄傳,分明就是騙小孩的故事。
”
“像這種故事,我要是有這時間,都能編出百八十個來。
什麼傳說中的寶藏,要是有,不……”
“夠了!
”
突然,一聲爆喝将雞冠頭的碎嘴堵住。
“額……隊長!
”雞冠頭一臉小受的表情,立馬同另外兩人站起來,看向黑暗中走出來的男子。
那人高大魁梧,一身橫練的肌肉,似鐵汁澆鑄一般,在燈焰的照耀下泛着油光。
隻是在看他的臉,保管比任何恐怖片都要吓人。
整張臉如同被硫酸潑過、被火燒過、被剪刀剪過,整塊兒整塊兒的扭曲在一起,好像稚童的信手塗鴉。
可怖還在後面,那人右臉半張面皮不翼而飛,隻露出幹紅的牙床和凸起的眼球。
“柱将大人的事情也是你們能議論的?
!
”鬼臉隊長坡着腳走到雞冠頭的面前,用沒有眼皮的那隻眼睛,死死盯着雞冠頭,“你似乎對柱将大人的任務十分不滿啊!
”
“咕噜……我我我,我哪敢啊……隊長……”雞冠頭被吓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眼睛一直望着腳下,仿佛腳邊有一大塊狗頭金。
“你不敢就最好了!
”鬼臉審視了幾眼雞冠頭,扭頭對另外兩人說:“現在立刻出發,我們耽擱太久了。
”
“是!
”
說完,鬼臉隊長望了一眼身後無盡的黑暗,帶着三個人匆匆上了路。
“嘎——”刺耳鳥啼從頭頂傳來。
一隻身披‘霓虹’的怪鳥,十分騷包的在夜空中劃過。
“隊長,是虹鳥唉!
我在懸賞闆上見過,賞金有十萬呢!
我們要不要……”雞冠頭跟打了雞皿一樣,兩隻眼睛都變成金币的模樣,另外兩個獵人也有些呼吸急促。
虹鳥,實力不高,可因為那一身會發光的羽毛,受到無數貴婦的瘋狂追捧。
無數年的捕殺下,虹鳥的數量幾近冰點,與此相反的卻是虹羽的價格,一路飙漲,到了千金一羽而難求的地步。
和看不見、摸不着的寶藏比起來,近在眼前的虹鳥顯然更符合他們胃口。
“不要多事,我們的第一要務是完成柱将大人的任務!
”鬼臉隊長臉上不知何時,多出一張鐵面具,将那些傷疤全都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