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實在太過放肆,居然連嵩山同門也殺了!
天門道兄也無動于衷,便由我代他下場管教你!
”丁勉陸柏還未有動作,定逸師太便已縱了出來,蘇留擔心的事情,終于發生看。
“師父!
”儀琳心裡凄楚,叫喚一聲,更伸手去捉她師父的衣角,卻隻感到了一陣風,定逸師太已經一拍桌子提氣掠了出去。
嗆琅一聲,定逸師太已然拔劍,劍勢圓轉為形,綿密陰柔,罩向蘇留。
“好。
”
蘇留大笑,轉輪王劍倏一翻折,毫不閃避,一劍揮出,又快又疾,勢頭更見雄渾,正是将定逸師太當做了他的試劍石。
嵩山一十七路劍法,正需要與人拆練鞏固。
定逸師太的恒山劍法,也頗為精妙,隻是十招裡有九招是守勢虛招,隻有一招才乘虛突襲,蘇留過了一遍學得的嵩山劍法,心裡已經了然,這時候輕笑一聲:
“劍本殺人利器,怎麼還有上來就主防纏鬥的劍法,你是儀琳師傅,恒山清流,我不傷你,看我一劍以剛破柔!
”
蘇留一劍直刺入定逸師太的劍光之中,這一劍氣勢雄渾,隻聽得叮叮叮數聲交響,定逸師太驚呼一聲,往後跌去,在空中調整一番身子,恰恰落到了位置上。
她慘然一笑,道:“老尼姑不中用啦,江湖是年輕人的了。
”說完,就坐在了位置上,一言不發,雙目緊閉。
儀琳急忙看着師傅,見沒有什麼大礙,心想:
“蘇師叔果然留了手,沒有傷害師父。
”
儀琳心裡又是歡喜,又是想哭,終于眼淚還是忍不住撲簌簌地滾落了下來,雙手緊緊地抓着定逸師太的衣袖。
笑。
蘇留也笑,笑的很溫和,臉頰上還有淺淺浮現的漩渦。
若不是親自在場,誰也想不到方才殺費彬的這辣絕一劍,是這樣一個溫和可親少年所出,更沒有人想到,成名已久劍擅守禦的定逸師太也數十招内落敗。
廳内嵩山派弟子,艱難地把目光從橫陳地上不再動彈的費彬屍體上與靜坐無言的定逸師太身上移開,喉嚨艱難地格動,紛紛把目光投向了陸柏與丁勉。
陸柏和丁勉,忽然覺得手心有點冒汗,心裡一股涼意。
群雄卻看得分明,他們連額頭上的四條青筋,都凸現了出來,跳動不止。
丁勉還算知機,臉色一沉道:“小子,你殺了我們嵩山派的三師弟,斷無饒你的道理。
”
陸柏也回過神來,冷笑道:“五嶽劍派,同氣連枝,你又毒手傷了定逸師太,難道會沒人來制你麼?
”
他這句話,卻不是對蘇留所說的,正是對着在座的各派掌教,天門與天松兩位聞言,自是面色一變,越發的難看,方才他們還以為能借費彬折折蘇留的銳氣,哪裡想過蘇留一劍就殺了費彬,又一劍敗了定逸。
嶽不群臉色沉靜,外人絕難從他臉上看出他的心思,他卻一直在觀察蘇留的臉色,發現居然跟他一樣,沒有半點情緒波動。
他歎氣道:“今日之事,今日之事......是大大的不該。
”
丁勉見狀,心裡有了些底,道;“嶽掌門也看到了,這個小子辣手殺了我三師弟,還說自己不是魔教的,如何能服衆?
諸位都是明事理之人,今日隻要能帶得這小子跟劉正風兩人回嵩山,聽候左盟主發落,便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