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芳姨把受傷的慕瀾帶回廂房内,拿起一捆紗布手忙腳亂地給她包紮。
慕瀾看着自己的右手,這才發現,從拇指到無名指,每個手指頭上都有傷口,且那口子極深皿肉可見,剛才不覺得疼,現在才感到那十指連心的刺痛。
芳姨說道:“你要是個樂師,按這個傷法,怕是一個月都拿不了琴。
你怎麼好端端偏要去撿那碎片,撿就撿吧,居然還能撿出這麼深幾道皿口子,要是掌門知道了,還以為是我沒照顧好你,怕是我這明月樓嬷嬷的差事都要丢了。
慕瀾說道:“他早就已經不管我了,與他何幹?
”
芳姨欲言又止,隻說:“反正掌門稀罕你的很。
”
慕瀾心想,自從那次與尹劍拌嘴之後,就再沒了他的消息,這一晃都好幾個月過去,怕是他還在生自己的氣,或者早把自己給忘了。
哎,替身就是替身,千萬别奢望他對自己有多少情份,雖然自己早已把他當親人一般。
“你是和那杯子有仇嗎?
就這樣直直把碎片掐到肉裡去。
”芳姨邊包着,邊驚歎道。
“芳姨,你怎麼把我的手纏得像粽子一樣。
”慕瀾這才發現芳姨用紗布把自己的手指頭纏成了好幾個圓球。
“我這小小的傷口,至于嗎?
”
可就這小小的傷口,第二日,竟讓她感覺劇痛無比,到了傍晚直疼得讓她有些無法呼吸。
“芳姨,我今日怕是不能登台了,我現在頭暈的很,我怕待會轉起圈來會在台上暈倒了去。
”她說道。
芳姨一摸她的額頭,燙得火燒一般。
把她手上紗布拆開一看,幾根手指頭竟腫成小紅蘿蔔似的。
接下來的兩日,她都高熱不退,整個人迷迷糊糊。
到了夜裡,指尖刺骨的疼,身上忽冷忽熱,一會跌入冰窖似的,一會又酷熱難當。
她口中不斷呓語,“楚皓,對不起,我不該那般任性…”,“尹劍,你竟如此小氣,說不管我就不管我…”直到有人擡起她的手,在她手指上不知撒了何物,瞬間她隻覺指尖清涼,痛感全無。
随後那人又在她口中塞入一顆藥丸,幫她蓋緊被子,片刻她便安穩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