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歡猝不及防被少年緊緊抱住,完全懵住,她怎麼也沒想到陳森然會抱她,等她反應過來,開始掙紮:“陳森然,你……你幹嘛?
你放開。
”
少年力氣很大,抱得很緊,她完全掙不開,有些急了。
耳邊,應馳怒罵:“靠!
陳森然你幹嘛呢!
放開我姐!
”
應馳上前去推陳森然,推了兩下,沒推開。
然後是鐘薇薇:“你快松開啊!
!
”
最後,是杜雅欣急切地喊:“徐敬餘,你趕快!
”
下一秒,身上的重量就被剝離了。
徐敬餘臉色冷得可怕,他抓着陳森然的手臂,把人甩到一旁,冷眼看向他:“陳森然,你這是在做什麼?
當着我的面也敢,當我死了?
”
應歡深吸了口氣,擡頭看向他,她從來沒見過他這麼生氣。
陳森然抿緊唇,眼還紅着,他看了一眼徐敬餘,喉嚨滾動了幾下,沒說話。
徐敬餘握緊拳頭,目光掃到四周跟過來的攝像機,咬了一下嘴唇,又松開,臉色依舊難看得厲害。
他怎麼也沒想到陳森然膽子這麼肥,當着這麼多人,這麼多攝像機,這麼記者的面,抱了應歡。
操!
他低罵了一句。
他拿了冠軍,他女朋友,他還沒抱上呢。
應歡還有些懵,她看了一眼陳森然,陳森然抿緊唇看着她,稍稍别過臉,特别窘迫。
然後,不顧其他人的指責,轉身就走,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周邊記者一看,跟了一波過去。
應歡張張嘴,滿眼茫然,她擡頭看徐敬餘。
徐敬餘深吸了口氣,要不是顧及現場的攝像機和記者,他真想把陳森然狠狠揍一頓。
應歡拉拉他的衣角,徐敬餘垂眼看她,語氣微沉:“也不知道躲一下?
啊?
”
應歡估計他是吃醋了,好像這是她第一次見他吃醋,她晃着他的衣角,小聲說:“我不知道他要抱我,我就誇了他一句……”她想到當初應馳跟陳森然打完架,她對陳森然說的話,“可能是有些激動吧。
”
徐敬餘抿了抿唇,再一次深呼吸。
杜雅欣在旁邊看着,跟徐路平嘀咕了句:“你兒子情敵估計還不少。
”
徐路平笑笑:“小姑娘長得漂亮,性格好,有人追有什麼奇怪的。
”
杜雅欣哼了聲:“剛那小子膽子也夠大的。
”
記者們剛才看見那一幕,早就按耐不住八卦之魂了,一群人扛着攝像機走到旁邊。
徐敬餘舔了一下嘴角,俯身将小姑娘一把抱起來,放到台階上。
他垂眼看着她,然後摘下脖子上的金牌挂到她脖子上,應歡還沒見過世界金牌長什麼樣呢,她欣喜地抓起那塊沉甸甸的金牌,想要仔細看看的時候,男人按着她的後腦勺,低頭用力親了她一口。
應歡“唔”了聲,心狂跳,瞪大眼睛,這麼多人,這麼多記者和攝像機呢!
下一秒,她又覺得,他拿了冠軍啊,她應該獎勵他一個吻的。
所以,在徐敬餘松開她的時候,她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徐敬餘眯了一下眼,她腳跟落地,目光一側,就對上黑漆漆的攝像頭。
小姑娘耳根瞬間紅透。
記者笑眯眯地走上前,看向應歡,問徐敬餘:“可以采訪一下嗎?
”
徐敬餘摟着應歡,淡笑:“可以。
”
之前頒獎結束已經正式接受過采訪了,後面的采訪比較随意。
記者很想問徐敬餘和應歡,剛才陳森然為什麼突然抱住應歡,但看徐敬餘臉色實在是臭,不敢問,所以先采訪了一下杜雅欣和徐路平。
徐敬餘目光瞥向陳森然,記者正在問他:“你剛才為什麼忽然抱住那個姑娘,我記得她是敬王的女朋友……”
陳森然:“……”
記者:“不能問嗎?
是不是……”
陳森然:“不能,不是。
”
徐敬餘冷哼,算他識相,沒亂說。
記者采訪完杜雅欣,才把話筒遞到應歡面前:“應小姐,我之前就看過關于你跟你弟弟的新聞,也看過你跟敬王的八卦……我聽說你之前是他的隊醫,也看過他之前的比賽,在比賽之前,你有想過他能打敗米格爾拿到金牌嗎?
”
應歡看着記者,笑笑:“想過,他一定會赢。
”
記者:“就沒有懷疑過嗎?
”
應歡抿唇:“沒有,因為他答應我要拿一塊世界金牌。
”
記者:“……”
應歡想了想,眼底有細碎的光:“他答應過我的事情他一定會做到。
因為他是敬王啊,他是中國的拳王,也是我的驕傲。
”
記者:“……”
徐敬餘愣住,垂眼看她。
應歡擡頭看他,眼底的驕傲和喜悅藏不住。
兩人之間的氛圍全是粉紅氣泡,即使不說話,光看眼神就能看出彼此的愛意。
記者被兩人這一個對視虐到了,攝影師也拍下這一張照片。
等記者散開後,應歡才輕輕抱住徐敬餘的手臂,她嘴角帶笑,悄聲問:“你剛才是不是特别生氣?
我看見你臉都黑了,還以為你要打人了。
”她頓了頓,“我從來沒見過你這樣。
”
徐敬餘瞥了一眼還被記者圍着的陳森然,公然抱了他女朋友,不被記者追着問才怪,他看着陳森然,冷哼:“氣瘋了。
”他垂眼看她,“我想過去抱你的,被他搶先,你說我什麼感受?
”
應歡眨眨眼:“唔……”
她看向陳森然,少年不太會說話,記者問一句,他答一句,但問及為什麼抱她的時候,愣是閉口不答,大有蒙混過去的意思。
陳森然越不回答,越顯得欲蓋彌彰,記者們已經自動腦補了一堆:比如陳森然竟然喜歡敬王女朋友?
陳森然是不是跟敬王在搶女朋友?
陳森然怎麼敢當着敬王的面抱他女朋友的?
……
應歡想了想,看向徐敬餘:“我們過去一下?
”
徐敬餘冷着臉:“幹嘛?
”
應歡笑:“去吧。
”
徐敬餘咬着腮,低頭,在她耳邊低語:“應小歡我跟你說,我這火大着呢,你得負責滅,想過去解圍是吧?
行,回去就弄哭你。
”
應歡:“……”
她不敢去了,徐敬餘攥着她的手,把她帶過去。
徐敬餘走過去,陳森然沒看他,隻看應歡,又别過眼。
徐敬餘看向記者,拿過話筒,面無表情地說:“以前我女朋友幫助過陳森然,他心存感激而已,大家不要多想,沒有的事。
”
說完,把話筒塞回給記者,看向陳森然。
陳森然抿緊唇,垂下眼,慢慢地看了應歡一眼,再慢慢别過眼,輕輕地“嗯”了聲。
有些秘密,永遠都隻能是秘密。
那份說不出口的喜歡,将永遠藏在他心底。
……
比賽結束後的運動員時間基本是自由的,徐敬餘回國時間在兩天後。
徐敬餘是跟吳起住一個套間,雖然比完賽吳起不管他,但不太方便,他沒把應歡帶回去。
應歡晚上還是跟鐘薇薇回酒店,兩人住一個房間,鐘薇薇不知道從哪裡拿出十幾個安全套,神秘兮兮地說:“你知道嗎?
奧運村這一個月發放了幾十萬個安全套,每個運動員都有,平均下來一晚上有兩三個。
”
應歡:“……”
鐘薇薇托着下巴想了想,說:“運動員難道不應該控制一下嗎?
也不怕上場體虛?
”
應歡看着花花綠綠的安全套,有些不明白了,所以徐敬餘之前那些禁欲之說,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還是說拳擊手不一樣?
鐘薇薇又說:“不過我聽說了,中國運動員是不用這些的,他們很多都跟教練一個套間,要麼就有隊員,不方便……多是國外的運動員和來看奧運的用的,真是亂啊。
”
應歡看向她,忍不住問:“這些東西你從哪裡來的?
”
鐘薇薇臉紅,咳了聲:“有人發給應馳的,他不要,我好奇就拿了,拿回去送給林思羽做紀念。
”鐘薇薇想起應馳面紅耳赤,跟避瘟疫似的甩開,忍不住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