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再不清楚，顧晚悠心裡卻明白，昨晚的自己，有多瘋狂。

　　甚至有一秒，将夜彥看做了夜羨，手上的勁兒使得更大。

　　她從來沒有想過，會這樣傷害原本就脆弱的他。

　　生怕自己的樣子吓到他，她忽的從背後伸手撫上他的背，像是在用掌心的溫度來彌補昨晚的傷害。

　　“對不起，夜彥。
”

　　她的聲音很是沙啞，但是無比真誠，聽着令人心頭有些泛酸。

　　夜彥仿佛沒聽到一般，和往常一樣，刷牙洗臉，嘴上的傷和不存在無二。

　　她一向不願，欠了别人什麼！
卻偏偏，欠了他！

　　顧晚悠洗完澡換好衣服，走到夜彥身邊，幫他穿衣系扣子。

　　她留下的痕迹，在他身上，是那麼的觸目驚心，他白皙的皮膚，真是被她給糟蹋了。

　　她想去找白醫師拿點擦傷藥，卻被他執拗的拉住手腕，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襯衫紐扣旁。

　　無論如何，隻要夜彥還願意讓她幫忙，讓她彌補，就好。

　　她不想，連一點點補救的機會都沒有，顧晚悠告訴自己，傷害，隻要她及時挽回，那她們就可以像以前一樣相處，隻有責任和義務，不摻雜任何感情。

　　下午，顧晚悠捏着那張燙金的名片，如削蔥根一般的手指點着上面龍飛鳳舞的名字，無聊的自言自語。

　　“于斐然，你辦事效率不是這麼低的吧，就算約見冷爺很困難，你好歹打個電話告訴我一聲啊！
再說了，昨天我在你的地盤差點出事，你難道不應該對此有所交代嗎？
”

　　“你現在不會還在哪個女人的床上沒有醒來吧！
”

　　這樣抱怨着，顧晚悠打算趁這會兒夜彥不在自己身邊，主動給于斐然打個電話問問。

　　她剛對照着名片輸完号碼，就有一個電話打進來。

　　這是有信兒了？

　　顧晚悠接通，“喂。
”

　　“請問是顧晚悠女士嗎？
于先生有事情讓我代為轉達。
”

　　有禮貌的、悅耳的女聲隔着電話聽筒傳來。

　　既在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無比熟悉的聲音讓顧晚悠不覺眼睛泛酸。

　　她一點都不意外于斐然會知道她的手機号，她隻是沒想到，打來電話的，竟是她。

　　電話聽筒那邊良久沒有得到顧晚悠的回答，以為她在疑惑，接着出聲解釋道：“我是于先生的助理，風依含，這個電話沒有錯的，你盡管放心。
”

　　顧晚悠收拾好情緒，開口：“嗯，我知道。
”

　　知道，你是風依含，那個堅強又倔強的女孩子。

　　“于先生讓我告訴你……”風依含吐氣如蘭的一邊說着，一邊打開那張折起來的紙條。

　　隻看了一眼上面的字，風依含的臉頰接着紅了。

　　她就知道，于斐然還會為難她，還會繼續不停的捉弄她，那又怎樣？
為了家人，為了自己的學業，他給的所有難堪，她照單全收。

　　顧晚悠靜靜聽着她的聲音，腦海裡全都是她們一起嬉鬧，充滿快樂的回憶。

　　風依含紅着臉，硬着頭皮艱難的一個一個字轉述：“昨天晚上對你不利的兩個女人，已經被……男……狠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