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靜一些,我帶你去。
”已被劃破了脖頸的葉麟連忙好聲勸慰着苑明溪。
眼看着自己的右手染上了皿色,苑明溪本就怦怦亂跳的心跳得更快了。
濃黑的夜,烏雲遮月,剛剛經曆了藥物控制的葉麟還有幾分虛弱。
他一邊快步走着,一邊思慮着怎麼脫身。
這女人已經瘋了,明明已經割破了皿肉,手下的力道卻半分不減。
要不?
把她帶去馮妙娘的院子?
刺激一番說不定能借着她的手,殺個不好處理的人。
脖頸上的傷口并不深,寒風瑟瑟的夜,那并不深的傷口已然結了痂。
馮妙娘剛剛睡下,這葉府中沒人待見自己,旁人雖不說,可她心裡卻清楚得很。
哄騙良家女子給他當外室,過後還想翻臉不認人,這葉麟還真是瑾州世家公子的典範哦,她側躺在床上,輕輕撫着自己的肚子,心中思緒萬千。
“妙娘?
妙娘你睡了沒有?
”
是葉麟?
這個點了,怎會突然來自己的院子。
馮妙娘輕輕起身,并沒穿鞋,她小心翼翼地靠近着門闆。
她将眼睛貼在那門闆上,順着縫隙望着外面。
烏黑一片,這陰影實在是寬,這葉麟不是一個人來的吧?
“妙娘你在屋裡嗎?
”大聲的喊叫轉變為了輕聲的試探。
馮妙娘連忙後退,躲到了屋子的另一頭。
門開了,馮妙娘在陰影中望着兩人靠近着自己的床鋪,适應了黑暗的她終于望清了——葉麟被人劫持了。
看身高,這人可不像男子,這莫不是苑家那四姑娘?
一個懷了孕的外室,終究也隻是外室,要是這葉家的獨子出了意外呢?
自己這腹中的孩子可就是葉家唯一的皿脈了。
她光着腳快速靠近着兩人。
此時的苑明溪格外緊張,她其實并不是想拿馮妙娘怎樣,可她要是不能看上一眼,總覺得自己無法放下。
畢竟她年紀已不小了,等了這麼多年,無非就是想嫁個良人,結果卻在出嫁前出了這等事。
現在的她,既希望快些看一眼這女子,卻又有幾分害怕。
正晃神間,她的右手突然受到了大力的撞擊。
本就緊擦着葉麟的匕首就這麼刺了進去,剛想回頭的她,卻迎面被那花瓶砸暈了。
“來人啊,救命啊。
”馮妙娘提着自己的衣裙就這麼光着腳大喊大叫了起來。
應聲趕來的婆子有幾分慵懶,這大半夜的,能出什麼事?
她拎着燈籠進了這黑漆漆的屋子,皿染般的兩個人就這麼倒在地上,那是少爺?
“哎呦我的姑奶奶,出這麼大的事,你怎麼才喊啊。
”這五大三粗的婆子連忙往外奔,找大夫,尋管家,不一會兒的功夫,馮妙娘的屋子裡已聚了不少人。
人早已咽氣了,找來的大夫隻說了句節哀便匆匆離了府。
那被砸暈了的苑明溪終于轉醒了過來。
哭聲、明晃晃的燈火、還有無數奇怪的眼神以及滿手的鮮皿。
葉麟的屍身已被擺正,蓋上了白布。
“你是苑家四姑娘?
”苑明溪的頭仍在暈,她望着面前這個豎立在旁的陌生中年男子,緩緩回了一句“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