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棉花?
棉絨布?
”那布莊掌櫃瞧着這面前的兩個後生,滿臉皆是不可思議,這三伏天竟然有人買這些?
腦子沒毛病吧?
“掌櫃的,家母有痹症,一到梅雨天便有幾分行動不便,我兄弟二人隻是想為家母做一些保暖之物,減輕家母的病痛之感。
”反應過來的宛矜玥連忙編了一連串的慌。
“這年頭,想你們兄弟這樣體貼老娘的可少了,等着,我去庫房給你們找找。
”那肥頭大耳的掌櫃親自去了庫房,搜找着去年冬天的存貨。
掌櫃剛一轉身,宛矜玥便一臉得逞模樣,她沖舒白眨了眨眼,臉上多了幾分俏皮神色。
“這些東西我也不要你倆錢了,沖着你倆的孝心給你們了。
”掌櫃手中拿着那湖藍色的布包,徑直交給了宛矜玥。
“多謝掌櫃的,祝掌櫃的生意興隆。
”
喜色挂在面上的二人剛一回到客棧便被這布包中的物什驚呆了。
“這……”宛矜玥反複拉扯着那鵝黃色的棉絨布,竟隻有一尺寬兩尺長?
做成衣服約莫隻夠做兩個袖筒。
一包袱的棉花也不算多……
舒白倒了兩杯茶水,面色比起宛矜玥則如常了許多“你和掌櫃的說要用棉布做護膝隻用,這布料在他看來便是足夠了。
”
“這做成衣物也就夠雲媱穿吧。
”
舒白聞聲看向了黑貓,他噗嗤輕笑,心中卻有萬般思緒。
他畢竟是男子,這黑貓卻實打實地是個姑娘家,舒白回想着以往的相處,自己好像抱過這黑貓許多次……還喜歡亂揉一通……
有朝一日她恢複了人形會不會覺得自己輕薄了她?
“我看我們明日還是再去市面上問問,實在不行就去收幾張皮子,再不行我們就去當鋪瞧瞧有沒有人當了冬日的狐裘大衣。
”宛矜玥一邊喝着茶,一邊繼續說着。
女子的話音落了許久,可男子的回應卻遲遲沒有。
“舒白?
”
男子應聲回神。
“就照你說的辦吧,我先回屋了。
”
舒白将桌上拆散的包裹收好,便推門而出。
雲媱趴在地上,肚子有些咕咕叫,一直大大咧咧、粗心有加的黑貓搖了搖自己的尾巴。
她的口水已有下滴趨勢,饞了的黑貓滿腦子都在想要是有香噴噴的燒雞吃該多好。
又折騰了一日,兩人總算買齊了這禦寒衣物。
“雪地茫茫,為了以防萬一,我們還是買些幹糧吧?
”将将走至客棧門口,拎着大包小包的舒白突然想起了這雪天要是打不着獵可沒什麼野果可吃。
“你去買吧,順帶給雲媱買些魚幹。
”宛矜玥接過舒白手中的大小包袱,徑直上了樓。
還得買把弓箭方便打獵。
舒白一邊思慮着,一邊大步走向了集市。
第二日清晨,備齊了一切物件的二人一貓再次踏上了路途。
穿上了小夾襖的雲媱有幾分圓滾,鵝黃的小夾襖穿在混黑的貓身上有幾分滑稽。
宛矜玥一邊給自己套上厚衣,一邊偷偷嘲笑着雲媱的裝扮。
“日落了,我們得行快些,找個落腳地過夜才是。
”舒白将那新買的弓箭背好,轉頭提醒着正和雲媱打着雪仗的宛矜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