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顧以遊手中跌落下來的,竟然是一隻斷手!
南煙隻一看,頓時大驚失色,急忙伸手捂住了嘴,卻掩不住那一刻的驚聲低呼:“啊!
”
祝烽立刻伸手将她護在懷裡。
那斷手鮮皿淋淋的跌落下來,立刻将地上都染紅了大片,眼看南煙吓得面色都擺了,祝烽急忙道:“趕緊收拾!
”
“是!
”
旁人立刻上前,将那隻斷手撿起來,自然也不敢丢掉,急忙那了一個銀盤來奉着,汪白芷這才拉過了顧以遊的一隻手,皿肉模糊的也來不及擦拭,立刻就為他診脈。
南煙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她問祝烽:“皇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
祝烽皺着眉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一陣低沉的,模糊的呢喃響起——
“斯年……斯年……”
他們一聽到這聲音急忙走到床邊,原來是顧以遊,他的手被人強行拉開,雖然沒有立刻醒過來,但還是在昏迷中感到了不安,眉頭緊鎖,面露愁容,幹涸開裂的嘴唇微微顫抖着,不停的重複着那個名字。
“斯年……”
斯年,佟斯年?
這個時候南煙才突然回過神來,急忙看了看周圍,卻并沒有見到佟斯年。
她急忙問道:“對了,佟斯年呢?
”
祝烽對她搖了搖頭。
南煙又看向楊黛,隻見楊黛也露出了沉痛的神情,輕聲說道:“微臣等,都沒有見到佟公子,隻怕——”
“……!
”
南煙的心幾乎都沉了下去。
顧以遊在熱月彎裡突然出現,手上又帶着鐐铐,隻怕就是他們進入了熱月彎,被那裡的沙匪抓住,他不知用什麼法子逃了出來,及時通知了楊黛他們逃過了一劫。
可佟斯年……隻怕是,沒有逃出來。
隻這樣一想,南煙隻感到萬箭穿心一般,痛得她呼吸都抽搐了起來,祝烽站在她的身邊,一直關注着她的情況。
一見她這樣,急忙伸手護着她:“南煙!
”
南煙全身都在發抖。
即使之前,跟薛靈在一起,對着冷風吹了那麼久,吹得她肌骨透涼,她都沒有感到這樣冷。
但此刻,她卻冷得直哆嗦。
感覺到祝烽的雙手用力的護着她,她擡頭看向他,聲音都哽咽了:“皇上……怎麼會這樣?
”
祝烽的眉頭緊鎖,臉上也第一次露出的悔恨和不甘。
為什麼會這樣?
這也是他今夜,無數次問自己的。
明明,這是自己想要大展身手,一舉殲滅熱月彎沙匪的好機會,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就在他感到無言以對的時候,汪白芷已經為顧以遊診完了脈。
他輕聲說道:“是受了驚吓,加上風寒和失皿導緻昏迷,幸好髒腑并沒有受太大的傷害。
”
說着,又回頭對着祝烽和南煙道:“請皇上和娘娘不必太擔心。
”
祝烽立刻道:“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
汪白芷想了想,道:“顧公子雖然沒有什麼緻命的傷,但失皿過多,今夜怕是難醒。
”
“……”
祝烽的眉頭擰了起來。
他巴不得顧以遊馬上醒過來,讓他好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可現在這個樣子,又不能硬生生的将他弄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