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晨曦微露,到烈陽高照,中間不過半個時辰。
葉诤和鶴衣已經到了真覺寺。
因為沒有提前傳話,加上他們兩也并不想以官員的身份到這個寺廟來,所以,這裡還是和往常一樣,廟門大敞,香客如潮。
原本真覺寺就是京城中一處香火旺盛的寺廟,加上出了那件事之後,許多老百姓更是趕過來看熱鬧,所以這裡的人比之前更多了幾倍。
幾乎是接踵摩肩,人山人海。
但即使是在這麼多人當中,這樣兩個一身便服,卻是容貌出衆的男子也是非常的顯眼,許多人都看着他們兩,尤其是一些大姑娘小媳婦,更是不斷的暗送秋波。
尤其是鶴衣。
他的容貌出衆,幾乎與祝烽都不相上下,而且身上還有一股超凡脫俗的,如谪仙的氣質。
引得不少人都來與他搭話。
而鶴衣,也絲毫沒有修道人不染凡塵的冷傲,和内閣大臣的倨傲,反倒是左右逢源,跟周圍上來搭話的人打得火熱,誰都不落下。
葉诤抱着雙臂,靠着寺廟門口的石獅子旁,看着他這樣,酸溜溜的冷哼了一聲。
“哼,還修道人呢。
”
“……”
“我看,怡紅院的姑娘也沒他這麼紅。
”
不過,鶴衣既然跟别人打交道去了,他也就隻能站在那裡聽聽人的閑話,這也是他從小到大練出來的本事,哪怕周圍的人再說,聲音再嘈雜,隻要想聽到誰的談話,他還是能清清楚楚的聽到,哪怕喘息咳嗽聲,都能傳到他的耳朵裡。
很快,就聽到寺廟門口站着幾個人,一邊走一邊小聲的議論——
“你們不是要進去看嗎?
看到了沒有?
”
“和尚廟倒是讓人看,可那庵堂,大門都鎖起來了。
”
“不讓進?
”
“出了這麼大的事,如何還讓人進去?
”
“怕是……怕醜事外揚吧?
”
“你是說,魏王和那個顧家小姐,在裡面私會?
”
“私會?
哪有那麼簡單?
”
“哦?
還有怎麼的,快說快說!
”
“我聽說呀,抓到他們兩個的時候,他們兩個連衣裳都沒穿,哎喲喲。
”
“真的?
”
“當然!
不知他們兩個,聽說還有一個女的。
”
“啧啧,在佛門聖地,做這樣的事,還是魏王殿下呢,可真是……”
葉诤聽到這話,鼻子都氣歪了。
魏王和顧家小姐,都是出身名門,就算這一次有些輕浮,私下相會,但他們的教養讓他們絕對不可能做出越軌的行為,更不要說什麼脫了衣服,還有三個人……
偏偏,世人好危言聳聽,話越是說得肮髒下流,越是有人傳。
如今,竟然已經傳成這樣的流言了。
他氣不過,走過去一把抓起一臉淫笑的一個人的衣領,怒道:“你在胡說些什麼?
誰跟你說脫了衣裳,又什麼還有别人?
你敢亂說,小爺打廢了你!
”
那人原本還在胡說八道,突然沖上來一個男人拎着自己要打,也吓了一跳。
不過再一看,是個俊秀的年輕人,頓時也不怕了。
梗着脖子道:“老子說的,怎麼了?
”
“……”
“你來出什麼頭,難不成魏王搞的是你媳婦?
”
“你——”
葉诤臉色鐵青,正要揮拳,突然,身後伸過來一隻手輕輕的牽住了他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