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彤雲姑姑和念秋死死的壓住她,可她還是用力的掙紮了起來,頭一揚,幾乎就要對着薛運手中的銀針撞過去!
彤雲姑姑一聲驚呼:“啊!
”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薛運一下子松開了手。
南煙這一掙落空,随即虛軟了下來。
她整個人都癱倒在了床上,用力的喘着氣,原本緊繃的身子慢慢的放緩了,連呼吸都比之前的緩慢了許多。
彤雲姑姑也吓了一跳。
她通醫理,知道剛剛那一下有多險,若是薛運手上稍微輕一分或者重一分,或是稍微有一點遲疑,南煙隻怕都——
想到這裡,她即使南煙已經無事,她也是滿身冷汗,微微顫抖着看向薛運。
薛運也是滿頭大汗。
她喘息着,輕輕對着南煙說道:“沒事了,娘娘,沒事了。
”
這一針下去,雖然一開始是劇痛無比,但随即,痛楚就減輕了不少,南煙的神智也抽回了一些,她有些茫然的睜大了眼睛,看了薛運好一會兒。
然後點頭:“嗯。
”
薛運又拿出了幾根銀針,這一次就要比之前容易多了,手起針落。
不一會兒,就在南煙的幾處大穴上都落了針。
南煙整個人都松緩了一些下來,彤雲姑姑和念秋也松了口氣,慢慢的放開了南煙的肩膀。
但南煙并不是完全不痛,身體裡的墜痛還在一陣一陣的撕扯着她,她擡頭看向薛運,說道:“我,還是痛。
”
聽到這話,薛運都驚了一下。
倒是一旁的彤雲姑姑拿出手帕,為她擦拭了一下臉頰邊的汗水,輕聲說道:“娘娘忍耐一下吧,生孩子是得痛啊。
”
“……”
聽到這話,南煙也是一愣。
半晌,嘴角勾起了一點苦澀的笑意。
自己真是昏了頭了。
可不是嗎?
生孩子哪有不同的?
剛剛薛運那幾針,應該是為自己壓制住了身體裡舊疾帶來的痛楚,可生孩子的痛,是避免不了的。
薛運也松了口氣。
剛剛,她還以為自己的針失效了。
輕聲說道:“娘娘忍一忍。
”
南煙點了點頭。
而就在這時,冉小玉從外面跑了進來,一看到這個場景,她呼吸都變沉了,說道:“娘娘,你怎麼樣?
”
南煙慢慢的轉過頭去,看向紗幔的另一頭,輕聲問道:“外面,怎麼樣?
”
冉小玉道:“用了娘娘的法子,擋住外面的人了。
”
南煙的臉上浮起了一絲笑意。
“好。
”
她也是剛剛福至心靈,想到了以火攻火的法子,卻沒想到真的奏效了。
她問道:“那你——”
冉小玉道:“可是,東西快要不夠燒了,奴婢剛剛已經把偏殿那邊能燒的東西都堆過去了,還是不夠。
所以隻能——”
她看了看這邊的桌椅。
南煙道:“把桌椅拿過去吧。
”
她這翊坤宮,算是東西六宮中最華美的宮殿,裡面的器皿也都是好東西,尤其是那一套紅木桌椅,雕工精美,非常的雅緻,但到了這個時候,也顧不上愛惜了。
冉小玉帶着幾個小太監,在外面呼哧呼哧的,将那些桌椅全都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