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後宮倒是安安穩穩,皇後每天都會抽空到承乾宮去兩趟,監督魏王的學業。
而南煙,就直接把心平接回了翊坤宮。
雖然這一次去巡幸西北,用祝烽的話來說——會有驚,不會有險,但離開那麼久,她還是舍不得自己的女兒,總是要找機會多跟她親近一些。
女兒一回到翊坤宮,祝烽也就來得更勤了。
這幾天,一家三口同進同出,倒是其樂融融。
一直到出發的前兩天,祝烽才去了一趟承乾宮。
剛走進大門,就聽見嗖的一聲銳響。
這個聲音,他并不陌生,而且緊接着,就是短促的“奪”一聲,仿佛有什麼東西釘到了什麼東西上。
走過去一看,果然,在承乾宮的前院裡,已經跟往常一樣,擺起了兵器架。
祝成軒手中拿着一張弓。
對面,是一個箭靶。
箭靶上,已經射中了四五支箭,其中兩支更是正中靶心。
而在屋檐下,擺着一個小幾,上面放着一杯熱茶,旁邊還坐着一個人,手中也捧了一杯熱茶,見祝成軒這一箭正中靶心,立刻笑道:“好。
”
不是别人,正是皇後許妙音。
祝成軒也對着她笑了笑。
伸手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
許妙音拿了茶杯,直接走過來遞到他手裡,自己從袖子裡拿出一塊手帕來,為他擦拭汗水,道:“累了吧?
”
“還,還好,兒臣不累。
”
“休息一下繼續練習。
”
“哦。
”
“你父皇百步穿楊,在戰場上百發百中,就算你不能,也不要滅了你父皇的威風。
”
“是。
”
母子兩正說着,祝烽慢慢的走了過去。
他們一見他,急忙對着他叩拜:“皇上!
”
“父皇……”
祝烽走過去站定,看了看滿頭大汗的祝成軒,然後說道:“都起來吧。
”
“謝皇上。
”
“謝父皇。
”
許妙音站起身來,立刻微笑着說道:“皇上特地過來看成軒麼。
”
“嗯,”祝烽點了點頭:“過兩天就要走了,過來看看他的課業,最近是怎麼安排的。
”
許妙音立刻說道:“魏王的課業,妾已經讓人安排好了,晚一些就交給皇上過目。
”
“嗯,”
祝烽又點了一下頭,然後看向許妙音:“皇後,很盡心啊。
”
“妾身為皇後,不能為皇上分擔其他的國家大事,也就隻能照看好後宮的這些人,也理好皇兒的課業。
”
“正該這樣。
”
說着,祝烽又看了看祝成軒,道:“累了就歇一會兒。
”
“……”
“射了這幾支箭,手該疼了吧。
”
祝成軒低着頭,很輕的嗯了一聲。
許妙音這才注意到他的手指,已經被勒紅了。
這孩子前些日子被冷遇了,現在好不容易,母後和父皇都對他這樣上心,哪怕累一點,痛一點,也不敢讓他們對自己再失望。
祝烽歎了口氣,道:“雖然,堅韌是個很好的品質,但,把自己的感受說出來,也是一種勇敢。
”
“……”
“有的時候,你也不必太勉強自己。
”
“……!
”
聽到這句話,祝成軒簡直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