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眼看着祝烽要走,薛運那哽咽,又帶着一絲沙啞的聲音響起。
她急切的上前一步,手一擡,幾乎就要碰到祝烽的衣角了。
祝烽猶豫了一下,停了下來。
他回過頭,神情複雜的看着薛運,看着她微微發紅的眼圈,和眼中含淚,不知所措的眼神。
他感覺得到,她在害怕。
但并不是害怕自己。
而是害怕自己離開。
他微微蹙眉,雖然沒有露出不耐的神情,但眼神中多少也有些不忍,隻是聲音仍舊平靜,道:“你還要說什麼?
”
“我——”
薛運紅着眼睛,啞聲道:“皇上,我對皇上,我其實——”
“……”
“我——”
她緊咬着下唇,幾乎把唇瓣都咬破了,舌尖也嘗到了鮮皿那鹹澀的味道,那種味道刺激得她整個人都戰栗了一下。
她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
好像五髒六腑都糾結成了一團,仿佛是痛,但那種痛,又産生出了一種莫名的沖動,讓她想要将深藏在心裡的感情,全部宣洩出來。
她,想要告訴他!
當她再看向祝烽的時候,和鮮皿一樣鹹澀的眼淚又一次奪眶而出。
其實,還用說什麼?
他明明知道。
他早就該知道。
他早知道自己的身份,而到了此刻,自己的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他又如何會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但即便如此,祝烽仍然一句話都不說,隻淡淡的看着她。
的确,他早就知道。
從他們再次相見,他将薛運從泥潭裡救出來時,她看向他的眼神;從蓮心會館大火,她不顧一切的沖向火海去救他;從那之後,他們每一次相見,薛運那欲說還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