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們有一點差池,照顧不到,讓他受損,本宮保管叫你們所有的人,人頭落地!
”
一聽到貴妃放下這樣的狠話,衆人頓時吓得魂飛魄散。
所有的人全都跪在南煙的腳下,對着這位貴妃娘娘不斷的磕頭求饒:“貴妃娘娘請恕罪。
”
“小的再不敢不盡心。
”
“貴妃娘娘饒命,小的一定照顧好顧公子。
”
南煙沉着臉看着他們。
就在這時,躺在床上的顧以遊發出了細若蚊喃的聲音,輕輕道:“水……水……”
南煙一聽,急忙回過頭去。
他仍然沒有醒來,隻是幹涸的嘴唇不斷的開阖着,重複着那個字。
看來真的是幹渴得厲害。
那幾個跪在地上的人立刻要起身服侍,但又顧忌着貴妃娘娘,不敢輕舉妄動,還是南煙道:“還不快去服侍?
!
”
“是。
”
幾人立刻起身。
他們倒了一杯水,也不過一點點,用筷子蘸了一些在顧以遊的嘴唇上一點,潤了潤,他立刻抿着嘴,将那滴水舔盡了。
接着,又給他點了幾點。
眼看着他的嘴唇稍微潤澤了一點,幾人便把杯子收起來了。
南煙看了冉小玉一眼,隻見冉小玉輕輕的點了點頭。
看來,這樣的做法才是安全的。
幾個人服侍完了之後,又重新走到南煙的面前站着,南煙沉着臉道:“就要像剛才那樣,仔細的服侍他,若他有一點不好——記着本宮剛剛的話。
”
“是!
”
衆人吓得大氣不敢出一口。
南煙這才起身,帶着冉小玉走了出去。
兩個人走在外面,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隻有冉小玉手中的一盞燈,照亮着眼前方寸之地,而周圍的那種黑暗,就像是怪獸張開的大嘴,随時都要将他們吞噬一般。
這個地方,危險太多,危機也太多。
那個神秘人,沙州衛的沙匪。
即将到來的安息國的特使。
現在,還有一個成國公。
南煙從來沒感覺,壓力這麼大。
她沉沉的出了一口氣,冉小玉立刻柔聲道:“娘娘也不要太憂心了,你腹中懷着身孕,若這樣憂心忡忡的,對胎兒無益啊。
”
聽到她這麼說,南煙勉強舒展一下自己的眉心。
然後轉頭看向冉小玉。
“小玉,你剛剛——做得很好。
”
“……”
“要不是你,今天這件事,恐怕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
冉小玉道:“奴婢也不過是以前見過這樣的情形,所以知道這個忌諱罷了。
”
“不,不止是失皿過多不能喝水這件事。
”
南煙微笑着看着她,道:“你發現了這件事之後,卻沒有立刻鬧出來——若是以前的你,隻怕早已經勃然大怒,抓着那個小厮一陣痛打了吧。
”
“……”
冉小玉睜大眼睛。
想了想,似乎還真是這樣。
南煙道:“這一次,你卻沒有這麼莽撞,反倒非常冷靜的等本宮放了他,然後你再偷偷的跟上去,去查看他背後的主使者是誰。
”
“……”
“這一點,是讓本宮沒想到的。
”
“……”
“小玉。
”
“嗯。
”
“你進步得很快啊,本宮原來覺得,你今天能在薛靈的面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就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沒想到,你現在還有了這樣的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