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秦若瀾也跟着周圍的人一起走到了車隊的旁邊,一轉頭,看見這一幕,頓時臉色慘白。
尤其,她看到司南煙沉睡的時候,一隻手還環着祝烽的脖子。
那種親密無間……
即使是這一段時間,她舊夢重溫,與祝烽的關系回暖,也沒有過這樣的親近,因為祝烽對自己身側的人,始終有一點淡淡的戒備,也包括自己。
可是,對司南煙,他卻——
祝烽并沒有看到她,而是直接抱着南煙上了她的馬車,原本想要将她放下,然後回到自己的金車上,但剛一擡頭,發現脖子一沉。
原來她的手,還環着自己的頸項。
這一拉扯,她在夢中立刻感到了一點不安似得,眉心微蹙,輕輕的道:“不……”
她的嗓子還沒有完全的恢複,說話的時候總是帶着一點淡淡的沙啞。
這個時候,人也不清醒,話語間更添了一分軟糯。
繞着人心,都有些發癢。
祝烽沉默了一下,然後對着已經走到馬車邊上的葉诤吩咐道:“就這樣,啟程吧。
”
“……”
葉诤看着這一幕,有點憋笑似得,急忙應是,然後将簾子放下來。
再一轉頭,就看見站在一旁的秦若瀾,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跟在她身邊的兩個宮女都不見了,但既然大家都沒說,自然是有什麼事情發生,她一個人形單影隻的站在馬車旁,連一個扶她上車的人都沒有。
葉诤走過去,輕聲說道:“秦娘子,先上馬車吧,我們要啟程了。
”
“……”
秦若瀾沉默了一下,一口銀牙咬得咯咯作響。
她說道:“為什麼,皇上與她同乘?
”
“呃?
”
葉诤愣了一下,又回頭看了一眼。
立刻明白她在計較什麼,當初離開北平的時候,她想要上皇帝的金車,被攔下來了。
葉诤輕咳了一聲,有些尴尬的說道:“秦娘子應該明白,嫔妃不能上皇帝陛下的金車,可皇帝陛下,能去任何一個嫔妃的馬車。
”
“……”
秦若瀾的臉色更蒼白了幾分。
看到她這樣,葉诤知道,隻怕要讓她想通這一點,還需要一些時間,畢竟,祝烽對任何人都不信任,卻偏偏信任了一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司南煙,沒有任何人的解釋和背書,他都能這樣的信任她,親近她。
隻能說,有些東西,哪怕失憶,也深刻在骨髓裡了。
葉诤隻能尴尬的說道:“在下要去前面帶路了。
秦娘子,快上車吧。
”
說完,轉身離開。
秦若瀾又看着那輛馬車,簾子已經放下,裡面安安靜靜的,什麼聲音都沒有。
一想到祝烽那樣一直抱着司南煙,她的心,就像是火燒一樣。
咬着牙,登上了自己的馬車。
而這一次,這輛馬車裡就隻剩下她一個人,連安慰她的宮女都沒有,她咬緊下唇,忍受着這一切。
前方一聲令下,他們的隊伍離開了這個地方,開始往前駛去。
南煙,就一直枕在祝烽的懷中。
雖然睡得很沉,但因為他們要盡快離開長清地界,所以速度不慢,盡管坐在馬車裡,颠簸搖晃的感覺還是傳到了夢中。
漸漸的,她的夢境也變得不安穩了起來。
夢中,她感到有一隻手臂用力的抱住她。
雖然視線模糊,什麼都看不清,但那種熟悉的氣息,她立刻就分辨出來,是祝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