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聽到她這句話,有的立刻點頭稱是,連連附和,也有的人不屑一顧,冷眼旁觀。
而許妙音,嘴角微微勾起一點,道:“是啊,知人知面不知心。
”
“……”
“将來,本宮看人,也不能隻看人說什麼,要看她做什麼了。
”
吳菀被她别有深意的目光又看得心中一顫,莫名的有些心虛似得,低下頭去。
而正在這時,小順子從外面走了進來。
“奴婢拜見皇後娘娘。
”
“你來了。
”
許妙音擡起頭來看着他:“皇上有何吩咐嗎?
”
小順子又對着周圍的諸位嫔妃行了禮,然後對許妙音說道:“皇後娘娘,皇上在禦書房那邊,已經親自審問了甯妃,現在将甯妃發過來,聽後皇後娘娘的處置。
”
衆人一聽,又驚了一下。
這件事,竟然還是發回後宮,讓皇後處置?
原本以為,這件事涉及到陷害皇子,皇帝應該會交由刑部大理寺審理,明正典刑,畢竟之前,發現反詩之後,祝成軒立刻就被打入大牢了。
但是,現在案子查清了,反倒讓許妙音來處置甯妃。
有點不可思議。
許妙音的眉毛微微的挑了一下,因為疲憊倦怠而滿是紅皿絲的眼睛裡蓦地閃過了一道精明的光。
她說道:“帶進來。
”
“是。
”
小順子對着外面一揮手,立刻,兩個嬷嬷帶着秦若瀾走了進來。
衆人一看到她,都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雖然,誰都知道,現在在宮中,皇上最寵愛的是貴妃,可是,身為女人,後宮的人最妒忌的,卻是這個秦若瀾。
妒忌她絕世的美貌,妒忌她任何時候都高高在上的清冷的氣質。
原本以為,經曆了昨夜,她至少應該狼狽一些。
而現在看來,她的眼睛裡也滿是紅皿絲,眼角透着淡淡的烏青,嘴唇也是蒼白的,臉上脂粉不施,清淡得就像一張白紙。
的确,是狼狽的。
可是,當她走到永和宮的中央,面對每個人的審視的時候,目光卻又變得清冷,甚至悠遠了起來。
好像這些人的審視,對她而言,都一文不值。
一看到這樣的她,吳菀又忍不住有點想要咬牙切齒。
她立刻說道:“甯妃,你好惡毒的心腸,為了一己之私,竟然不惜陷害魏王殿下,你該當何罪?
!
”
秦若瀾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然後,對着許妙音說道:“皇後娘娘,難道皇上将懲治妾的權力交給您,您,又交給康妃娘娘了嗎?
”
“……”
“不然,她怎敢僭越至此?
”
一聽到這話,吳菀愣了一下。
旁邊的高玉容立刻伸手輕輕的拉了一下她的衣袖,眼看着許妙音冷漠的目光看過來,吳菀急忙起身:“皇後娘娘,請千萬不要聽信她的挑撥。
妾,妾隻是為了魏王殿下,為了皇後娘娘這些日子的苦難而心疼,所以,情不自禁。
”
“……”
許妙音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然後說道:“康妃如此心疼本宮,本宮又怎麼忍心怪罪你呢?
”
吳菀這才松了口氣。
接下來,自然也不敢再輕易的開口,隻是将怨毒的目光投向了站在永和宮中央的秦若瀾,恨不得用目光在她的身上看出兩個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