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忍不住問道:“國公,這幅畫是怎麼回事?
”
吳應求走上前來,看到這幅畫,臉色似乎也有些微微的凝重,那目光盯着畫上的人,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很多年前。
南煙回頭看着他:“嗯?
”
“……”
吳應求遲疑了一下,才将心神從畫作上抽離了出來,然後勉強笑了一下,說道:“娘娘不知,這幅畫并非名家作品,而是老臣的拙作。
”
“國公的手筆?
”
南煙倒是有點驚訝。
雖然不是名家作品,但看得出,筆法純熟,顯然不是一個生手。
沒想到身為朝中重臣的吳應求,還有這樣清靜的愛好。
不過——
“國公,這畫的是什麼呢?
”
“這幅畫上所畫的,是當年高皇帝與倓國國君談判的情形。
”
“談判?
”
“不錯。
”吳應求微笑着說道:“當年高皇帝起事,将倓國的勢力驅逐出中原,這是最後幾次談判的時候。
”
“哦……”
南煙輕輕地點了點頭。
畢竟跟在祝烽身邊這麼久,她對當年的戰事也有一定的了解。
當年高皇帝建國的時候,也是跟倓國打到末期的時候,雙方都已經打疲了。
國内,也出現了其他勢力跟他作對。
如果再打下去,大炎王朝尚在襁褓中,隻怕就要毀于一旦,而倓國在中原的失誤,也有可能拖垮他在本國的威信。
所以那個時候,談的時候要比打的時候多。
據說,舊長城那一段地域,也是在最後的幾次談判當中,高皇帝放棄,而歸于了倓國。
這一幅畫,顯然就記錄了其中一次談判的情形。
沒想到吳應求記錄了下來。
南煙輕聲說道:“國公當年——”
吳應求淡淡笑道:“那個時候,老臣不過是一員小将,有幸出席此次談判會議。
”
“……”
“許多年過去了,仍不能忘懷,所以付諸筆墨。
”
南煙笑道:“國公謙虛了。
”
能夠參與到兩國談判的會議中,吳應求當年絕對不可能隻是一員小将,況且在祝烽登基之前,高皇帝在位時期,他就是少數幾個還能活下來的開國功臣,并且被任命為河南布政使。
不管他的女兒跟自己鬧成什麼樣,他對自己又做了什麼,但至少在建國這件事上,吳應求是立下過汗馬功勞的。
南煙一邊想着,又一邊上前一步看着畫上的人。
這幅畫的中心自然是高皇帝,南煙看着畫中的這個人高大威猛,相貌英挺,祝烽與他頗有幾分相似。
其他的人,都是站在他的身側或身後。
突然,南煙的目光聚焦到了其中一個人身上。
他是離高皇帝最近的人,身材修長,容貌俊秀,透着幾分書卷氣,但又并不顯得文弱。
要知道,能出現在這幅畫上的,也就是當初能出席談判會議的,都是高皇帝身邊的精英,而這個人在其中毫不遜色,甚至在衆人中有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南煙下意識的道:“他是——”
一看到這個人,吳應求的眉毛也微微的挑了一下。
他轉頭看向南煙,口氣複雜的說道:“他就是令——”頓了一下,才又說:“博望侯。
”
“……!
”
南煙的呼吸猛的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