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兩天過去了。
這天一大早,南煙自己就起床,梳洗好了之後,吃了早飯,規規矩矩的坐在桌邊,等待着。
不一會兒,就看見簡若丞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看到她,目光先是看着她的眼睛,然後又看向了她的手。
輕聲說道:“燙傷已經好了吧?
”
南煙低頭看了一眼,原本就隻是很小的傷,用藥都嫌過了,加上他專程為自己找了那麼好的燙傷膏來,早就全好了,連一點疤都沒留下。
輕輕說道:“沒事了。
”
“那就好。
”
說着,簡若丞又看向了她的眼睛,沉默了一下,說道:“沒睡好嗎?
”
“呃……”
南煙下意識的伸手摸了一下眼角。
剛剛,自己坐在梳妝台前,對着鏡子梳頭的時候就發現了,眼睛紅紅的,布滿了皿絲。
不是沒睡好。
而是徹夜沒睡。
其實,原本這幾天,她都沒怎麼休息好,。
因為這兩天晚上,黎不傷都會從不知道什麼地方的黑暗中鑽出來,守着她。
原本,他還沒有這樣的習慣,但不知道從哪裡知道,在前些日子,簡若丞每天晚上都會坐在這個房間的門口,守着南煙之後,他便也如此了。
而且,他是守在她的床邊——
雖然自己一直都是将他當做弟弟,但畢竟這個弟弟已經十八歲了,又長得高大英俊,實在沒有辦法再拿看小孩子的眼光去看他,這樣一個少年在自己睡覺的時候守在床邊,一雙狼一樣的眼睛灼灼的盯着自己。
誰能睡得着?
南煙也跟他抗議了,但黎不傷卻冷着臉說道:“為什麼簡若丞守在門口,你就能好好的,我卻不行?
”
“……”
還能說什麼呢?
南煙知道他跟簡若丞之間,從一開始見面就有不愉快,隻是沒想到,即使後來送他去簡府過了一段時間,兩個人的關系也一直沒有得到緩和。
甚至,在自己身上,也有這樣的“争鬥”。
就隻能随他去了。
而昨夜——
昨夜她徹夜未眠,卻是與黎不傷無關。
因為昨晚,她的腦海裡一直在翻騰着一件事,就是今天,祝烽要重新冊封秦若瀾了。
她極力的想要掩飾這件事帶給自己的影響,想要做出自己并不難過,也沒有心痛的樣子。
可是,騙得了别人,騙不了自己。
整整一晚,她睡不着,翻來覆去,腦海裡翻騰着的,都是祝烽曾經對着自己溫柔的笑容,還有那些甜蜜的話語,甚至他們相處的每一個瞬間。
漸漸的,在黑暗中變得模糊了起來。
而在腦海裡逐漸清晰的,是秦若瀾那張冷若冰霜,豔若桃李的臉龐。
還有她冷冰冰的聲音——
“我,也曾經是特别的。
”
這句話,仿若魔咒一般,不斷的在她的腦海裡盤旋着,讓她幾乎要墜入黑暗的深淵當中。
她不想妒忌。
她還記得祝烽跟她說過,在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她可以妒忌。
但現在,她不在他的身邊。
她不像妒忌,她不想讓妒忌的毒牙,咬穿自己的心和良知,更不願意讓妒忌這條毒蛇,将自己拖入理智的深淵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