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立刻要說話,但還沒來得及開口,祝烽道:“如果他們到京城來觐見朕,你身為嫔妃,是肯定不可能跟他們見面的。
”
“……”
南煙頓時僵住。
又想了一會兒才猛地回過神來,立刻有些惱怒的瞪着祝烽:“皇上,哪有這樣的!
”
祝烽慢慢悠悠的拿起蓋子蓋回到杯子上。
說道:“怎麼沒有?
”
“……”
“難不成,你身為後宮的表率,還要跑去見外國的使節?
這算什麼?
”
“……”
“你是想讓後宮的人都有樣學樣?
将來,成什麼樣子了?
”
南煙隻覺得牙根癢癢,用力的咬住了牙。
要知道,她自從做了貴妃之後,雖然也是深居後宮,但時常跟着祝烽東南西北的跑,甚至跟前朝一些官員也有來往,若不是這樣積攢下來一些聲望,之前在祝烽病重昏迷,而地仙會與朝中大臣作亂的時候,她也沒那麼容易鎮住場。
而這一切,都是祝烽默許的。
很多事情上兩個人都非常有默契,甚至前朝的大臣們也心照不宣,可現在,他卻拿這個來壓自己,分明是早就算計好了的。
南煙一時說不出話來,隻氣鼓鼓的瞪着他。
祝烽優哉遊哉的坐在那裡,甚至還翹起了二郎腿,一副“狐狸再狡猾也鬥不過好獵手”的模樣,說道:“你自己想想清楚吧。
”
“……”
南煙憋着一口氣坐了很久。
終究還是說道:“那,那皇上打算,什麼時候啟程?
”
祝烽轉頭看了她一眼,臉上浮起了一點淡淡的笑意:“怎麼,不做你的賢妃,不勸了?
”
南煙白了他一眼。
祝烽又笑出了聲來,這才說道:“前朝還有幾個老家夥要跟朕掰扯,不過也扯不了多久,朕已經讓下面的人做好準備了。
最遲這個月底。
”
說完,他看了看周圍,道:“你也讓人收拾一下吧。
”
“……”
“記得,别光隻帶一季的衣裳。
”
南煙用鼻尖哼了一下。
祝烽又道:“還有,讓他們把成鈞的東西,也收拾起來。
”
南煙蓦地睜大眼睛看向他:“皇上也要帶他去?
”
祝烽淡淡一笑,道:“你忘了,他是在那邊懷上的,也算是有緣,自然要讓他過去看看。
”
“……”
“朕的兒子,一天到晚被關在這麼窄小的地方,也怪委屈的。
男孩子,就該去野地裡跑跑才有男孩子的樣子。
”
聽見他這麼說,南煙又好氣又好笑。
不過,她也沒話可說。
男孩子的确是得野一點才好,一天到晚悶在皇宮裡,就隻見着這麼幾個人,一點經曆都沒有,将來長大了也是個軟腳蟹。
她對于成鈞将來長大了是什麼樣子,該做什麼,其實并沒有一個具體的期望,既然不做太子,那麼這孩子的将來就有無限的可能,而她隻希望這孩子的心性能像他的父皇就好。
所以,一切就聽祝烽的。
于是說道:“帶他去倒是無妨,不過太子那邊——皇上得幫妾把這個謊圓了。
”
祝成軒想方設法的讓祝成鈞在中間傳話,希望貴妃娘娘能給皇帝吹吹枕邊風,好勸阻他的西北之行,但他自己可能都沒有想到,遇到了安息國的事,貴妃隻有比皇帝更想往那邊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