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她沒有嫁給沈北執,她嫁給沈俊博了嗎?
”我的語氣裡是滿滿詫異,難道顧思音的計劃這麼順利嗎?
我去坐牢之後,不過三年時間她已經完成了嫁給沈俊博的計劃了?
秦子棟看我的眼神,更像看一個傻子了,“你為什麼覺得顧思音會嫁給沈北執呢?
”
他遞給我一個平闆電腦,淡定地開口說道,“那天沈北執出現在法庭上,就注定他不可能娶顧思音的。
她沒有嫁給沈北執,也沒有嫁給沈俊博。
”
“不過我想你也沒有那麼關心她,你還是先看一看這段新聞吧。
”
我低下頭,看着手中的平闆電腦裡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
在監獄裡的那三年,我無數次地想過我會怎麼樣見到沈北執,我們會如何相見,他過得好不好,他現在是不是已經娶了顧思音。
其實監獄裡是能看新聞也有報紙的,我也曾經想過要不要去角角落落裡搜尋他們的消息。
可最終我還是不敢,我不想去面對這一切。
平闆裡的沈北執,抱着一個孩子,那個小女孩兒大概兩歲左右,臉色十分的蒼白,一雙明亮動人的大眼睛攝人魂魄,實在是太可愛了。
我指着鏡頭裡的那個孩子,手都在發抖,聲音也不住地發抖,“秦子棟你看見了嗎?
你看看這個孩子,她長得好像我小時候對不對?
這個孩子她不會是……”
“她當然不會是。
”秦子棟這一次是非常堅定地阻止了我的想法,還拿走了那個平闆電腦。
“喬以荷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你看到了嗎?
這個孩子她隻有兩歲啊,你坐了三年的牢,這孩子怎麼可能是你的呢?
更何況當時你的孩子不過隻有七個月左右,受了那麼重的傷,怎麼可能活下來。
”
對呀,這孩子隻有兩歲。
我顫抖的手微微的放了下來,是我太傻了。
也不能怪我,這個孩子和我長得實在是太像了,簡直和我小時候一模一樣。
如果當時我的那個孩子可以生下來,或許就像她那麼可愛,穿着一條白色的小紗裙,就好像是一個天生的小公主。
我接過了秦子棟遞給我的熱水,喝了一口,那股暖意順着喉嚨慢慢的往我身體裡流去。
我壓抑着内心的痛苦,淡定地問道,“沈北執沒有娶顧思音,那這個孩子是他和誰生的?
”
我心中酸楚,他沒有和顧思音結婚,那他是和哪個大家千金聯姻了?
就在那一個瞬間裡,我的腦海中閃現過好幾張臉好幾個名字。
我有一些佩服自己,女人啊,不管到什麼時候,在這種問題上總是很敏銳的,好像一個大偵探。
秦子棟低頭看着手裡的平闆電腦,搖了搖頭,“沒有什麼女人,這個孩子是沈北執領養回來的,他現在還是單身,這是他的養女。
”
養女,一個和我小時候長得很像很像的養女。
我的心有一絲的觸動,可瞬間又被我壓制住了。
這三年的時間,我不斷地鍛煉自己,讓自己在面對任何問題的時候都能夠波瀾不驚。
這個孩子像我又怎麼樣,她終究不是我和沈北執生的那個孩子,一切都過去了。
我強迫自己變得平靜起來,不再去想那些可能性。
那天晚上,秦子棟叫了一桌子的川菜。
熱辣辣的菜到了胃裡。
我感覺到有一絲隐隐的痛楚,可是卻也吃得很開心。
一邊吃飯,秦子棟一邊給我講着這三年裡發生的事情,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從我坐牢之後,沈北執的手段越來越快,越來越狠。
他幾乎是壓着沈俊博和顧思音在打,最終雖然他沒有把沈俊博徹底趕出沈家,可剩下那一點點股權的沈俊博猶如喪家之犬,對沈家沒有任何的操控權了。
他沒有娶顧思音,也就是和顧家決裂了。
不過失去我的沈北執,他根本不需要顧家,也不需要顧思音,原來他靠自己就可以得到一切。
我突然明白了,為什麼阿良要對我說那些話,因為我真的阻礙了沈北執。
沒有我的他變得更厲害,鋒芒畢露,他沒有了軟肋就沒有了破綻,任何人都不再是他的對手,他想要的一切唾手可得。
我覺得有一些好笑,可還是不斷地控制自己,不要再去想沈北執了,一切都過去了。
三年的監獄生活,就好像把我的人生分隔了一條線。
之前我和沈北執之間的事情就好像是上輩子的事情,這輩子我該把他忘記了。
接下來的時間,我就像所有出獄的人一樣,必須重新适應生活。
在監獄裡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有人為你安排好,幾點鐘起床,幾點鐘吃飯,幾點鐘工作,所有的事情你都不需要過腦子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