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何綿兒膽子過大,實在是因為這件事關系甚大,若不是她親眼所見,旁人的話,她不敢相信。
兩人當下是收拾妥當,待到夜晚時分,瑛子便帶着何綿兒,幾人一并是入了宮去。
此時方才是天黑時分,宮中因着皇帝新喪,很多地方均是不點燈的,倒也方便何綿兒等人進去。
何綿兒身穿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蒙着面,咋一看,任誰都會以為,是某個闖蕩江湖的宵小之徒。
哪裡能猜到,這是當今權傾朝野,炙手可熱的攝政王長公主。
趁着那宮中侍衛換班之際,瑛子便大力扛着何綿兒便入了宮。
偷摸着是潛伏在了皇後房外的那片假山之中,隻待屋内人出來,便尋個機會溜進去,潛伏在皇後房内。
這個時機,卻是不好尋找,需得慢慢等待。
眼看着此時晚餐時候,屋子裡的人是似乎是在絮絮叨叨地說些什麼,一時半會吃不完的樣子。
“你是不是,不打算召師兄回京?
”瑛子突然是低聲問道。
何綿兒心一沉,不知她為何會如此發問。
當下隻默不作聲。
“你如今貴為攝政王,我怕.....”瑛子不知為何,接着是解釋道。
卻是見那皇後房門的窗簾微動,有宮女從裡面是走了出來。
接着見幾人掀開門簾,商蓉由着宮女扶着出了房門,幾人款款往旁邊的偏殿走去。
瑛子看衆人一走遠,便抱着何綿兒閃身入了房門。
兩人躲在了屋内的衣櫃之中,所幸兩人皆是身子嬌小,倒也不算擠。
衣櫃有一條淺淺的門縫,屋内的光隐隐能透了進來。
兩人是大氣不敢出一聲,隻靜靜地等待着那商蓉幾人入内。
何綿兒是生平首次宛若做賊一般,藏在他人家的櫃中,是心跳得砰砰砰。
饒是她極力平靜,也難掩呼吸的急促。
瑛子隻輕輕觸碰了何綿兒的衣袖,示意她冷靜。
何綿兒心知此事非同小可,當下隻在心中默念《金剛經》中的谒語道:“一切均是虛幻,行忍辱法,修大成道......”
這是昔日她抄三年佛經之際所記下的。
那時,每當她思緒萬端,念及死去的許雲卿之際,便會在心底默念,現如今,竟是有用得上的時候。
兩人終于是平靜下來,靜待那商蓉的到來。
不大一會的功夫,那門外便有了悉悉索索的聲音,眼看着那商蓉是由着宮女扶了進來。
“娘娘早些歇息。
”領頭的宮女是顫顫巍巍地開口勸道。
何綿兒這才發現,似乎這皇後宮中的宮女,均是異常的膽小甚微。
大氣不敢出一下,似乎對皇後極為懼怕。
“多嘴。
”那皇後隻冷哼一聲,交代道:“今晚,選個人試藥。
”
那領頭的宮女畏畏縮縮地應了一句,帶着衆人出去了。
老遠,都能聽到似乎有人淺淺的啜泣聲。
何綿兒隻覺事情不簡單,據她所知,商蓉貴為當今丞相的女兒,從未聽過,她曾學過一日的醫術,更勿論是試藥。
難不成,憐官所說,竟是真的。
何綿兒耳聽着那商蓉似乎是坐了下來,正在卸着頭上的钗飾,一個又一個的金钗被擱到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