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綿兒正滿臉欣喜,卻是聽得那人搖頭道:“我也不知,不過無外乎是被抓去了獄中關起來便是了。
”
瑛子聽到此處,痛罵道:“如此胡亂抓人,還有沒有王法?
”
那人隻輕蔑一笑道:“王法,這些人心中哪裡來的王法,全是私利。
”說罷,便細細地将此地發生了一切告訴了何綿兒諸人。
卻原來,此地在那子牙河河畔,這幾百年來,自從那趙河橋修起來後,此地百姓便是安居樂業,沒有什麼災禍。
豈料,此地新來了一個知縣,是個無腦子的草包,很是迷信,不知從何處聽說,那趙河橋上的石塊,是昔日仙人觸碰過的。
這知縣是個想要投機取巧的,便立馬是招來了人,硬生生地将那橋上的一大塊石頭,雇人給敲了下來。
“這橋若是出了問題,怕是附近的百姓都要遭殃,難不成,就沒有人出來反抗嗎?
”何綿兒忍不住出言問道。
那年青人隻輕蔑地看了何綿兒一眼,道:“怎麼會沒有?
隻是但凡有意圖鬧事的人,均是被那知縣派人給關押到了獄中,一時之間,獄中是人滿為患。
”
說罷,那人接着歎了口氣道:“那大橋沒了支撐的石塊,自是搖搖欲墜。
不過是一場雨後,河水上漲,那橋就被沖毀了。
”
何綿兒這下頗覺有些奇怪,當下問道:“橋被沖毀了,重新再建便是了。
哪裡會有如此多的流民?
”
那人耐心地解釋道:“這你就不懂了。
這橋的左邊是莊稼地,右邊是大夥們住的地方。
眼下橋被沖毀了,莊稼地卻是沒法收了。
”
何綿兒心知這夏日正是麥子豐收的時節,這般不讓人收莊稼,可不是逼着大家餓死不成?
那人接着道:“就算如此,倒也不必逼着大家背井離鄉,到處流竄。
不知那知縣從哪裡聽說了,那橋之所以會坍塌,全然是因着附近的風水問題。
那昏官便将諸位鄉親趕了出去。
”
何綿兒正欲再問,卻是見那瑛子拉了她胳膊一下。
她一回頭,便見那身穿黑衣之人又拿着鞭子過來了,趕着大家四散開來。
何綿兒随着人群走了一陣,才發現,流民之所以沒有被外人發現,全然是因着大家遠離官道,咋一看過去,是幾乎沒有動靜的。
而他們來時,卻是走的小路,也難免是會遇到這些流民。
何綿兒幾人當下是聚在一起商議如何是好,畢竟此地怕是對方隻手遮天,單憑他們幾人,确實是有難事。
眼下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是趁着晚上,偷偷溜回京中,尋求靠山,之後再來整治此地。
隻是眼下他們混了進來容易,想要離開,怕就是難上加難了。
二則是留在此地,伺機行動。
何綿兒心下擔憂那風閑川的安危,還是決心冒險還能将風閑川給救出來。
畢竟耽誤的時間越長,風閑川的危險就越多幾分。
不多時,便見又有從京中誤入此地,還來打探消息的人被抓走。
何綿兒沖瑛子使了個眼色,三人便跟了上去。
此地自那趙河橋斷了之後,兩岸便徹底分開。
何綿兒猜測此事應該是近日才發生,若是時日久了,又如何能隐瞞得過去。
遍地都是無家可歸,被趕出來的流民。
三人在其中,走走停停,倒也不算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