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媒婆恭恭敬敬地呈上了一本畫冊,在旁谄媚地笑道:“公主殿下,這些都是京中出了名的翩翩公子,各各是儀表堂堂,一等一的帥氣。
”
何綿兒卻是眼皮都不帶擡一下,隻淺淺道:“擱下吧,我有時間,自會看的。
”
媒婆的笑僵在臉上,有些為難道:“公主殿下,這是上頭吩咐下來的,您可别為難小的們。
”
言外之意,就是逼着何綿兒不得不選了。
幾人正僵持之際,卻見裡宅有一人緩步走了出來。
媒婆同那管理戶籍的官員對視一眼,不知是該如何是好。
那媒婆畢竟是個機靈的,當下擠了個笑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福身道:“老婦拜見将軍。
”
那官員立馬是跟在後頭,兩人皆是戰戰兢兢。
那媒婆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卻是不敢停了下來,畢竟,宮裡那位可是發話了。
做得好,自是大大有賞賜,做不好,則是人頭落地。
這也就難怪這媒婆同這官員不得不如此費力了。
何綿兒不用回頭均知,那出來的人,定是許雲卿。
隻是,眼下這新皇如此計策,隻為“婚嫁釋兵權”,意圖不費一兵一卒,就拿下西北的許家大軍,未免是有些太過自信了。
“公主....這家公子...是那京中....”那媒婆在許雲卿的注視下,是說話都顫顫巍巍,隻覺一股壓迫之感,逼着她沒法利索地說話。
畢竟,京中誰不知道,這位将軍對長公主的心意。
隻是,再是懼怕,也不比頭上的腦袋重要。
當下是顫抖着給何綿兒介紹完了這位從二品的光祿大夫之子。
誇獎外貌的話,自是不敢說出太多。
隻道:“這位公子從未婚配,配公主殿下是極佳的。
此人為人........孝順恭謹,公主若是......若是有意,小的便安排....安排一下。
”
這媒婆是邊說邊偷瞄一旁的許雲卿,生怕對方一下不注意,便一刀斬了自己。
“從未婚配,配我便是極佳?
”何綿兒微微一笑,問道。
言外之意,便是配任何一個從未婚配的男子,都是她的榮幸。
那媒婆一下子便聽出了何綿兒話語中的不滿,當下是立馬吓得跪倒在地,是連連磕頭道:“是小的說話不慎,望公主殿下恕罪。
”
何綿兒見狀,隻覺刁難這些手底下的人沒有必要,心下索然,便揮揮衣袖,道:“我有些倦了,你看着辦便是了。
”
那媒婆察言觀色,眼看着公主沒有氣惱,這才笑眯眯地起身道:“不知,公主殿下可有什麼偏好?
”
何綿兒隻哼笑一聲,道:“無他。
”心下卻是思索着,無論如何,她是要盡快想出辦法來,擺脫眼前之困。
那媒婆是恭敬地應了,臨走前,還不忘囑咐:“殿下,明日開始,便是要相看驸額了,公主,好生休息。
”
那媒婆走後,院中隻剩得何綿兒同許雲卿二人,旁的丫鬟小厮早就看氣氛不對,偷偷溜走了。
“明日,你果真要去?
”許雲卿隻冷着臉問道。
何綿兒輕歎一口氣道:“不去又如何,自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
許雲卿顯然對這個回答不甚滿意,當下是怒道:“不許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