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莽莽蒼蒼的巍峨群山之中,隻見一人在其中上下起伏,好似一頂白傘,不大一會的功夫,便是如河流一般,湧了過來。
可見那人輕功的水平之高。
此處正是西北之地的昆侖上,而那人,正是從京中已經出發大半月的許雲卿。
他按照羅盤的指示,一路西行,到了此處,越過這昆侖之巅,就是那漠北王都所在。
許雲卿心下暗暗猜測,大抵這次,何綿兒是被那漠北之人勾走了魂魄。
漠北鞑子看來還是不死心。
但眼下大蕭國皇帝尚小,加之連年戰火,百姓皆是向往和平,眼下是無論如何不可能打起來。
終究是有了方向,許雲卿心下是燃起了幾分希望,他一定要帶何綿兒回家去。
許雲卿帶着鬥篷,是潛入了那漠北王庭之内,之前他在此地就曾尋找過何綿兒,對于皇宮是十分的熟悉。
眼下何綿兒,大抵還是被藏在了皇宮之際。
這夜,許雲卿趁着衆人不注意之際,跟在了一個小太監身後,到了那少人之地,許雲卿便是将那人一把擒住了脖子,問道:
“近期王庭可是多了什麼女人不成?
”
那小太監隻吓得連連求饒,許雲卿見狀,是掏出匕首威脅道:“快說,若是不說,即刻喪命。
”
那小太監看許雲卿不似個善茬,這才是顫顫巍巍地道:“是索額娜。
”
“住在何處?
”許雲卿接着是問道。
“風清宮。
”小太監話語剛畢,便是被許雲卿給打暈了過去,剝下了衣襟,扔進了附近的草叢之中。
不大一會的功夫,許雲卿便是扮成了一個小太監的模樣,在宮中行走。
他對于這漠北王庭的宮殿是了如指掌,當下隻趁着衆人不注意,往那風清宮走去。
此時已是天色漸暮,風清宮卻是在距離漠北王上不遠處,是此前太後所居之地。
此人将何綿兒安置在此處,不知是存了什麼心思。
許雲卿暗中潛伏,像隻暗夜中的蝙蝠一般,躲在了那風清宮的屋檐之下,看到丫鬟們均是退出了房間,這才是往内探去。
隻見那屋内隻一個女子,坐在窗前不遠處,似乎在卸妝。
隔着窗戶,身影綽綽,許雲卿很難看清此人的身影容貌如何。
當下隻一個鹞子翻身,悄然落在了地上。
這才是伸手朝那窗戶上的白紙一戳,通過小洞,通過昏黃的油燈,是看到那屋内之人,看身形,似乎比之何綿兒,還要苗條上幾分。
看來,竟是認錯人了。
也是,一個被鈎去魂魄的人,哪裡是有那麼好找。
許雲卿心下是難掩失望之色,正欲離開,便是見那女子緩慢地轉過頭來,隻見肌膚勝雪,饒是燈光昏暗,也是難掩絕色之姿。
那人的容貌同何綿兒有七分相似。
怕是任何見過兩人的人,均是會将兩人看作是孿生姐妹。
最讓人驚詫的是,此人眉心之中,正是有一顆朱紅色的朱砂痣,看着是嬌豔欲滴,給這本就是天人之姿的玉人,平添了幾分妖豔同妩媚之色。
許雲卿見狀,隻覺兇口的一顆心是快要跳出了心髒。
他尤且是記得,劉天師曾告誡他,那被魂魄寄居之人,眉心處會有一顆朱砂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