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新皇的聖旨已下,何綿兒便派人抄了這金谷園。
知府大人冒着掉腦袋的錢貪污到的錢,自是全部收歸國庫。
何綿兒更是特意親自請來了白馬寺的和尚,為在金谷園喪命的諸位女子超度。
此舉更多的是讓衆人安心,她早已是下定主意,将這金谷園同泓樂園一般,任由這洛陽府中的衆人遊玩。
隻是,她正在園内敬香,便聽得外頭有人在嚎啕大哭。
“何人在哭?
”何綿兒疑惑地問道。
身側的衙役自是很快出去,待到回來之際,禀告稱:“殿下,外頭是一些山野村民,帶着一大批牡丹,不知在鬧什麼。
”
何綿兒見狀,親自出去了解情況。
從那村民的口中,何綿兒這才知曉,這些村民均是洛陽城附近的,本是同這金谷園中約定好定了這一批牡丹花。
但無奈那金谷園突然倒閉,這些村民們又都是翻山越嶺,駕了好多天的馬車,這才來到了此處。
這些牡丹花可以說是他們全部的身家性命,驟聞金谷園倒閉,花卉無人再要,也難怪是會哭天搶地,要死要活。
何綿兒仔細詢問才知,這金谷園遍地的牡丹花,均是由附近的村民供應。
而且這還隻是前批隊伍,更多的牡丹花,還在回頭。
怕是有十萬盆之久。
何綿兒見狀,擡頭看去,心下知曉,這些牡丹花若是不解決,怕是村民們要皿本無歸了。
當下是有些糾結,畢竟這麼多的牡丹花,還都是些珍貴的品種,就是普通人家,怕也是買不起。
無奈之下,隻得讓衙門中的人先安排這些村民們尋個地方歇息,她再去另想辦法。
何綿兒自是尋到了正在養傷的沈季,兩人一起是冥思苦想了半日,均是沒有半點頭緒。
沈季自是覺得有些對不住何綿兒,畢竟他一直以來自诩的身份是門客。
身為門客,卻是不能為主分憂,自是大大的失職。
“沈季無能,不過是會吟些‘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的酸詩,對于如何出售這些牡丹,卻是無計可施。
”
沈季難免是有些愧疚道。
何綿兒卻是忽得從沈季的這番話中得到了靈感,當下是微微一笑道:“恰恰相反,沈先生大才,可謂是綿兒的左膀右臂。
”
當下是不顧沈季一臉茫然,自顧自地出了房門。
何綿兒當下是前去那村民歇息所在地,朗聲問道:“諸位,請問這牡丹之中,哪隻最是貴重?
”
村民們見有人前來詢問,自是賣力介紹自家的牡丹花。
很快,何綿兒便知,一株名叫姚黃魏紫的牡丹花,是所有花中,最是貴重的。
但也不過是值區區一千兩銀子罷了。
當下是毫不猶豫地掏出了百兩黃金,對着那人道:“這株牡丹,既是花中皇者,那麼自是值得價值百兩黃金。
”
在場衆人皆是詫異不已,不曾想,一株花的價格,竟是翻了十倍不止。
何綿兒當下是掏高價買下了十幾株其他名貴的牡丹花。
她的這番舉動,皆是讓衆人瞠目結舌。
但饒是如此,那十萬多的牡丹花,卻也依舊是無人問津。
不過半日,洛陽城中是沸沸揚揚,均是傳遍了長公主花費百兩黃金買的一株牡丹花的事迹。
就連病榻上的沈季,均是從衙門下人的口中得知了這一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