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何綿兒等了許久,那許雲卿竟是一連兩日都未出現。
卻原來,那老太太怒氣沖沖地回家後,自是叫來了府中的家丁,讓他們好好看守住許雲卿的住所,不許他夜間再出去。
更是親自警告許雲卿,叫他往後莫要再去尋那何綿兒。
許雲卿看母親正在氣頭上,雖則心下是大為不滿,但他為人孝順,也不反駁,隻沉默不語。
許家的人,他自是不怵的。
那何家卻也是增加了夜間的巡邏,牆下同何綿兒房外,夜間也是多了不少巡邏的人。
這些人自是看不住許雲卿的,但他心知母親惹怒了何綿兒一家,心下不知該如何同何綿兒解釋,便也打算先暫避兩日,再做打算。
畢竟,軍中最近是多事之秋,那太尉似乎不滿于新皇登基,暗中有不少小動作。
他需要出京幾日,前去探訪。
何綿兒這兩日,一則提防着那許雲卿随時會來,要同他了斷。
二則心中記挂着那四皇子大婚,夜間幾乎是難以入眠,看着倒是憔悴了許多。
這日,她一早便醒了過來,心知這日是那四皇子大婚,雖則有心是保持鎮靜,卻是控制不住心中的難過。
而此刻的宮中,那負責伺候皇帝穿衣的小太監端着新衣蹑手蹑腳地進了皇帝寝宮。
這新皇政事上最是勤勉,脾氣也還算好伺候。
這日,他特意來得早,生怕主子覺得他偷懶。
卻見那皇帝早已是醒來了,正站在窗前眺望。
“陛下,該是換新衣了。
”那太監小聲地呼喚道。
那新皇,也就是昔日的四皇子卻是轉過頭來,看了看眼前的新衣龍袍,上面繡着大紅色的龍,張牙舞爪,十分威武。
他伸手細細地撫摸着這紅衣,心下卻是在想,若是今日,他所娶的是何綿兒,自是歡天喜地穿上這新郎官的衣服。
隻是,眼下.......
他的手一停頓,低低地道了聲:“撤了吧,今日我依舊穿這黃色的龍袍。
”
那太監有些猶豫地勸慰道:“可是,今日是陛下您大喜的日子。
”
新皇卻是怒道:“寡人說的話,你可是不聽了?
仔細你的腦袋。
”
此話一出,那太監是立馬跪在地上,是連連磕頭求饒道:“奴才不敢,求陛下饒命。
”
新皇這才揮揮手道:“滾出去。
”眼看着那太監是連滾帶爬地退了出去,那新衣卻是留在了原地。
他看着那地上的紅衣,實在是可惜得很。
他也想,百年恩愛同心結,可惜,那人不是她。
念及昔日,他曾暗暗發誓,若是有一日,他為帝,定是要讓何綿兒做這天下最尊貴的女人。
今日,他已是黃袍加身,卻是要另娶他人。
他已是這大蕭國的君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既是不能娶她,這萬裡江山,他要同她共享。
他摸了摸兇口龍袍上的那條龍,心下有了主意。
當下是揮毫潑墨,寫下了一份聖旨。
那何綿兒正在府中兀自神傷,卻是聽到屋外有人急匆匆地趕來,腳步聲走得過急,就連那鞋子摩擦地面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何綿兒自是知曉,來人必是有急事,當下是起身,拉開門來,看到是那彩鳳正從匆匆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