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衆人皆是茫然之際,何綿兒當着衆人的面,緩緩舉起了她的右手,道:“諸位請看。
”
衆人隻看見何綿兒的那隻右手,不同正常女子的白皙透亮,反倒是一片鐵青,一看便知,非同尋常。
何綿兒接着朗聲道:“大抵在座的各位也曾聽過,何綿兒昔日遭遇不幸,被那漠北鞑子俘虜,後逃至蒙古境内。
”
這事衆人自是有所耳聞,畢竟衆所周知,何綿兒正是因為同那新皇共甘共苦,才能被封為長公主。
其實在暗地裡,不知有多少人嫉妒她能有這樣的遭遇。
何綿兒随即是講述了自己在蒙古之地的遭際,何以這隻手掌會如此。
被那蒙古士卒如此用腳踩住碾壓,如何,再也使不出一份力氣。
一番話講得衆人皆是連連點頭,心下倒是對她多了幾分同情。
何綿兒接着道:“所以,綿兒的這隻手掌,其實已然是一隻廢掌,莫說是推人,就是連撿起一張輕飄飄的紙,都難以做到。
”
衆人皆是大駭,議論紛紛。
人群中,許雲卿卻是在衆人不注意之際,募地轉身離開。
那趙大人随即是重重地拍了拍驚堂木,道:“來人,請獄醫上堂,查看番。
”
一直站在一旁啜泣的紫娟卻是募地撲了過來,衆人皆是大駭,旁邊的兩個衙役立馬是手忙腳亂地拉住了她,唯恐她再傷到了何綿兒。
何綿兒卻是從紫娟的眼神中看出了,她真正的目的所在,并非是傷害自己。
反倒是想要看看自己的手掌。
當下是輕聲道:“放開她吧,她沒有惡意。
”
旁邊那兩人皆是為難地看向公堂之上的趙大人,希望趙大人能給予一個肯定。
這個旨意,趙大人卻也是不敢下的。
何綿兒見狀,歎了口氣,上前兩步,伸出手來,對着那紫娟道:“姑娘請看。
”
那紫娟立馬是伸手摸了摸何綿兒的手,果真如她所言,入手好似一團棉花,軟軟的,摸不到骨頭,大抵,是骨頭碎掉了。
而且,任憑她如何揉捏,那何綿兒隻渾然不覺,這隻手掌,怕早已是沒有任何知覺了。
獄醫很快到了堂上,一番細緻地檢查後,斷言道:“這樣的手掌,莫說是一下子推人下河,就是推一隻螞蟻,怕也是難。
手掌,好似一張樹葉,使不出任何力氣。
”
這番話,好似最後一根擊垮紫娟的稻草,她痛苦地癱坐在地上,是嚎啕大哭。
可謂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那趙大人見狀,是拿出了一份書信道:“既是如此,這張送給死者的書信,雖則字迹同被告相似,但應該不是被告所寫。
”
何綿兒這才知道,那份所謂證據确鑿的物證,竟是這樣一份書信。
當下是否認道:“不是,綿兒早已是無法寫字。
饒是左手所寫,卻也不似之前的字迹。
”
既是人證物證都被推翻,自是沒有扣押何綿兒的必要了。
那趙大人當下是一拍驚堂木,朗聲道:“被告何綿兒謀殺死者白玉煙之事,證據存疑,給予被告當庭釋放。
”
何綿兒微微欠身道:“多謝大人公正執法。
”
一旁的紫娟突然是起身,跪在了何綿兒的面前,拉住她的衣裙道:“長公主,我知道你最是聰明,我家小姐即便是你殺的,你能不能找見兇手,給我家小姐報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