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一般倒飛天空的泥土已經完全落下,殘葉散盡真正的風定人靜。
樹林裡顯得清晰而又安靜,徐風和蔣遼沒有放松,隔着數丈的距離靜靜立着,等着什麼事情的發生,或者什麼人的出現。
過了片刻時間,除了漸漸向這邊逼近的厮殺,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也沒有人出現。
徐風故作疑惑的看了看四周,目光從那顆椿樹上一瞟而過,提起右拳向蔣遼結實的肩膀上狠狠的錘了幾下:“熊孩子,可以啊!
”
蔣遼一臉無奈,要不是徐風如此拼命,非要以自己為目标引誘葉修全力出擊,給自己制造機會,他怎麼會隻用一招就幾乎把真元全部耗幹。
蔣遼說道:“不到兩年的時間,再見面好像已經過去了十年。
”
徐風嘿嘿一笑,兄弟相逢,不便于再說肉麻的話。
蔣遼繼續說道:“如果沒有我及時趕到,你是不是就被這厮一槍刺死了?
”
徐風看着遠處葉修的屍首,難得認真的說道:“死倒不至于……但,也差不多。
”徐風是一個不太喜歡懷舊的人,蔣遼的話倒讓他想起了馬千裡的千刀萬剮,想起了天根老人的冰火交融。
比起仙台城的日子,這一年多來,果然是多磨多難!
“難道我們分别一年多來,你整天就這樣在生死之間徘徊,這種日子可不好過啊。
”蔣遼感歎道。
徐風倒是滿臉狐疑的看着蔣遼,愣了很長時間才笑道:“咦!
你小子變了啊!
什麼時候話這麼多了!
”
以前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不論是學堂厮混,還是問道幽冥,蔣遼除了吃就是睡,一口氣說話從來沒有超過三句。
徐風眼睛裡閃出一絲狡黠的笑意,說道:“發财了?
!
”
蔣遼沒有回答,将黑杖豎立,臉上顯出不自然的笑意。
徐風笑道:“哦,原來是有女人了!
哈哈……一個男人一年之内性格發生如此大的變化,一般隻有兩個原因,要麼是突發橫财,要麼就是有了女人了。
”
蔣遼無語,徐風這些分析人心的本領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學來的。
“帶過來見見?
!
”徐風笑道。
“等這些事情結束了,自然會讓你見。
”蔣遼用手中的黑杖指了指倒扣的臉盆山,說道。
徐風蔣遼年餘不見,二人好像在自然随意的聊天,但徐風身上内斂緊繃的真元,蔣遼自然能夠感應的到,隻是将殺意完美的隐藏了起來。
“原來是詐!
這小子太過狡猾!
”隐在椿樹後的石豹暗道。
隻有三丈的距離,完美襲殺距離。
仇敵在前,石豹不願意放過一試的機會。
他可不會像葉修一樣硬拼,隻要一擊不中,自當飛身遠揚,等待着洞府打開的時機。
沒有任何聲息,石豹如鬼魅一般閃身而出,丈餘長的斬馬刀猛然一揮,一股陰冷淩厲的刀鋒呼嘯而出,在陽光下甚至能夠看到一個白色的圓弧向着徐風疾馳而去。
如此近的距離,如果被這一道斬中,必定是身首異處的下場,就是堪命境的修行也必死無疑。
千鈞一發之際,最先趕過來的卻是阿采。
試探和引誘從一開始都沒有停止,雖然徐風蔣遼二人在剛才的戰鬥中,已經消耗到了極緻,但尚且有一戰之力。
二人看似沒有警惕的随意聊天,實則在恢複元力,同時已經暗中拟定了對付敵人的策略,卻沒想到被阿采搶了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