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們母女被打了,不打回來以後在村中哪裡還有臉面可言?
殊不知她們從來沒有過臉面,隻有惡名!
這麼想着阿全嬸更是發起狠來,手高高的擡起,重重的落下。
姜瑤又不是傻子,哪裡會等着被打,她一轉身抄起案闆上的破菜刀,這破菜刀切菜是挺費勁的,但是砍人也蠻疼的!
見人溜了,阿全嬸覺得自己的威信再次被挑釁,她張牙舞爪的追了過來,“小妖精,你還敢跑?
”
姜瑤站定,腿沒有動,但是手中的菜刀揚了起來。
天色已暗,不管不顧的阿全嬸沖到了近前,一巴掌打了下去。
有眼尖的喊道,“楊家的那是菜刀!
”
但為時已晚,話音落,便聞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近前來阻止的鄉親面上一熱,有液體順着粗糙的面上蜿蜒流下。
沖在最前面的是村北頭劉家的光棍兒子,年過三十至今未娶,這般積極不知是想拉架還是趁着拉架的機會揩油!
總之,阿全嬸住村東,就算是一路謾罵也不可能将村北之人引來的,唯一的解釋便是,那人本就在附近晃悠,一想到這裡姜瑤遍體生寒。
劉小光棍兒擡手在面上摸了摸,指尖黏膩略帶些許腥味,電花火石之間,他嗷的驚叫一聲,吓得身後之人沒一人敢上前。
“皿!
是皿!
”
屋内的張大娘眉頭皺的緊緊的,怕不是鬧出人命了吧?
堂屋中,阿全嬸還在持續的扯着嗓子,哎呦亂叫。
姜瑤将菜刀舉到面前,戒備的望着影影綽綽擠進來,卻又不大敢上前的鄉親們。
蜜罐兒裡長大的楊月娥哪裡見過這陣勢,吓得她踉跄後腿兩步,險些栽倒,現在哪裡還記得受傷的是自己的親娘,她心中隻有一個想法,姜瑤是魔鬼,她要逃離這個地方!
“啊!
啊!
别殺我!
是我娘要來找你的,跟我無關!
”楊月娥邊叫邊往外跑。
不知被誰拉了一把,“月娥,你娘還在這裡哩!
”
“我娘?
我娘已經老了,但是我還年輕!
”說着掙脫開拉着她的人,逃也似的離開了。
“你這小賤人,竟敢拿刀砍老娘,看老娘不打死你!
”緩過勁兒來的阿全嬸如一頭受驚了的猛虎,揚着前爪在咆哮。
“夠了!
楊家的,你欺負一個孩子,還不嫌丢人!
”
村長家的張大娘将油燈放在了門口,面色陰沉從屋中走了出來。
姜氏撲到了姜瑤跟前兒,拿下她手中的菜刀,丢在了一邊,緊張問道,“瑤兒,怎麼這麼多皿,你傷到哪裡了?
”
借着昏黃的油燈光,鄰居們才看清姜瑤眼底的皿紅,和阿全嬸手上深可見骨的傷口,可見當時是用了多大的力氣。
姜瑤随手拿了一案闆上的抹布擦了擦手,那優雅的動作,似是剛剛淨過手在擦拭上面殘存的水漬。
“我沒事,娘您先進屋,不要讓這瘋婦傷到了!
”姜瑤輕推了姜氏一把。
鄉親們這才從适才的震驚和恐慌中回過神來,瑤丫頭雖是下手狠了些,對她娘卻是沒挑兒,這點可比月娥那丫頭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