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骁起身,簡單的寬慰了阮子銘幾句,“明天的演出她肯定是出不了場,就算今天立刻把人找回來,她也未必能夠立刻上台。
但我也知道,這次的演出,她在其中分量不小,你要臨時去找個人來代替幾乎是不可能。
現在着急也沒用,你現在回去讓孫珑立刻出一個公關方案,把演出的時間延後,至于要延後多久,就看你怎麼抉擇。
”
“你要等她回來,還是重新找個人代替袁鹿的位置。
”
阮子銘微微歎氣,“要找個人代替倒不是什麼特别困難的事兒,隻不過之前袁鹿那麼努力,結果不能登台,我覺得她會很難受。
這些日子,我是全部看在眼裡,我舞團裡的每一個人都看在眼裡,她真的很努力,她為了這次的公演,給到了百分之兩百以上的認真,我覺得這一場公演一出,她一定會小範圍走紅。
”
“要是不上,真的太可惜了。
”
盛骁點頭,“她做事向來認真,不喜歡辜負人的厚望,所以就辛苦自己。
其實我不願看到她這麼辛苦,跳舞總是會傷着自己,再者就算她現在出來了,也沒幾年能活躍,這是一碗青春飯,她晚了些。
”
阮子銘默了幾秒,似乎從他的言語中聽出了些意味,“原來你是不支持她的?
所以你希望我找個人代替她?
”
“我沒這樣說,最終如何還是要看你的決定,我隻是覺得袁鹿不想因為她的問題,而給你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和損失。
她本就是個喜歡多想的人,我隻不想她有太多的負擔。
”
阮子銘笑了笑,“不必說的如此冠冕堂皇,當然就算你直白的告訴我你不願讓她抛頭露面,我也會告訴你,這場公演,我必然是要用她,也會等她回來。
其實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我的公演,而是袁鹿的安危,你不着急麼?
”
“着急并沒有用。
”
“但是不着急,似乎顯得你不那麼在乎。
”
盛骁沒有與他多言,“有消息我會通知你,公演臨時取消,我想會有很多事兒要忙,你還是早些回去善後的好。
有什麼要幫的,你可以直接找我,我一定幫忙。
”
“我這邊沒有什麼好幫的,隻一點,希望快點把袁鹿找回來。
”
……
景菲心情極好,親自去機場接了李婉婉。
她閑着沒事兒就提前過來,離陶堰遠點,她可以玩的潇灑些。
前陣子家裡催她懷孕,還非要逼着她搬到陶堰那兒去住。
說什麼陶堰的初戀女友回來了,要她把人抓緊,别把婚事兒給搞沒了,隻要懷了孕,那就沒有後顧之憂。
李婉婉對抗到今天,總算有個理由出來松口氣。
“你胖了。
”景菲捏了捏李婉婉有些胖乎乎的臉蛋。
她有一點嬰兒肥,臉上特别容易長肉,但因為她皮膚好,白白嫩嫩,肉嘟嘟的很是可愛。
她揉了揉臉,說:“最近煩啊,化悲憤為食欲,一不小心就吃胖了。
”
“你能有什麼煩心事兒,自己不作不就天下太平?
”
李婉婉啧了聲,“這次作的是陶堰,自己的女人藏得不好,讓我家裡知道了,我爸這人你也知道,總是杞人憂天。
陶堰本來就不喜歡我,要不是他爸爸施加壓力,他也不可能跟我訂婚。
我爸怕他為了其他女人跟我解除婚約,就非要我去上他床,種個小娃娃。
簡直有病。
”
“陶堰的床,也得我爬的上去啊。
我爬上去,他非給我打死不可。
那女人要真是他心尖寵,那我死的就更難看。
”她歎氣,難得的憂愁,“陶叔叔的病,不知道還能熬多久,他要是走了……”
“嗐,想那麼多幹嘛,船到橋頭自然直。
”她又重新開心起來,挽住景菲的胳膊,說:“晚上有局麼?
最近無聊死了,好久沒玩了。
”
“叫了易佳她們,一起吃飯然後去喝酒。
”
“太棒了,我好久沒見易佳了,她終于不在外面漂泊了?
”
“那倒不是,是我結婚專門叫她回來給我當伴娘。
”
“還是你有排面,說話你在馬爾代夫那邊什麼時候辦婚禮?
我能提前過去麼?
有地方給我住不?
要是可以,這裡的婚禮結束我就過去。
你懂得。
”
“還沒決定,不過不會拖太久。
北城這場婚禮是我爸的意思,請了好多商界人士,不算是個純粹的婚禮。
”
“沒請陶堰他們吧?
”
“不清楚,我沒管這些。
”
“應該不會,我來之前去看過陶叔叔,也沒聽他提起。
”
景菲先給她安排了住處,安頓好了以後,時間差不多兩人就一塊去了餐廳,今天是姐妹淘的聚餐,江韌隻開始的時候過來了一趟,并沒有逗留。
“晚上别太晚,結束了給我電話,我過來接你。
”
“知道了。
”
人走以後,李婉婉啧啧了兩聲,說:“感情真好哦。
”
“羨慕啊。
”
“是啊,老羨慕了。
以後别在我跟前膩歪啊,我會吐的,吐你一臉那種。
”
景菲眉眼間全是愉悅,是真的開心,而且還是發自内心的開心。
她叫人開了紅酒,李婉婉一邊吃菜一邊問:“盛骁成了融盛主席,真的假的?
”
“真的。
”
“這麼厲害,他算是第一個壓了父母的富二代吧?
其他人都還在自己爸爸手底下做事兒,他現在當大了。
那……”李婉婉本來想說袁鹿,幸好腦子轉得飛快,知道景菲不一定樂意聽到這個名字,就咽了下去。
但無論如何,袁鹿就是飛升了。
就算她不說,景菲也該知道。
這地位攀升的,俨然已經與她們不是一個水平線了。
景菲冷笑,“那又怎麼樣,上去了能不能坐穩還不一定。
有什麼可厲害的,他的厲害之處,是沒有底線,為了利益連自己父母都算計。
你說,誰會算計自己的父母?
”
李婉婉:“有一說一,誰能算計得了自己的父母?
”
“就看着呗,誰知道他能笑到什麼時候。
”
“也是也是。
反正他們怎麼樣都跟咱們沒關系,來來來喝酒。
”
幾個女人吃吃喝喝,聊了一波圈子裡,各式各樣的八卦。
景菲沒喝很多,整個飯局下來,她都保持清醒,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她提前給江韌打了電話,告知他今天不回家,李婉婉拽着她不肯放。
李婉婉喝得多,有點醉。
景菲先送她回去,跟司機一塊扶她上樓。
而後她換了一身衣服,重新聯絡了人,準備出門。
李婉婉這會起身去上廁所,看到她從房裡出來,眯着眼上下打量,“你要出去?
”
“嗯。
”
“這麼晚了。
”
“你睡吧,我有事兒。
”
她眨了眨眼,“需不需要我一起?
”
“不用,你睡吧。
養精蓄銳,明天一起逛街,陪我試婚紗。
”她拍拍她的肩,拿着帽子出門。
李婉婉暈乎乎的,也沒有多管,上完廁所就回房睡覺。
景菲出了小區,步行了一條街後,上了一輛出租車。
輾轉一路,到了山間的一處村落,夜晚的村落很黑很靜,隻偶爾有狗叫雞鳴。
車子晃蕩了一路,終于停下來,景菲忍受着這破車的震動,心情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袁鹿落到她的手裡,沒有比這更讓人覺得開心的事兒。
盛骁算什麼?
他如此寶貝的女人,現在就在她手裡,他坐上主席有什麼了不起?
等他的女人成為破爛貨的時候,她倒要看看,這男人究竟能有多長情。
她跟着人進了巷子,很黑,借着手機光看路。
随即,她進了一間老房子。
屋裡坐着五六個男人,她掃了一眼,問:“人呢?
”
其中一個回答,“在樓上。
”
景菲上樓,袁鹿被蒙着眼堵着嘴,綁在床上。
男人打開燈,袁鹿聽到動靜,立刻警惕起來,她躺着沒動,繩子綁得很緊,是她如何掙紮都掙不脫的。
她平靜的一動不動,像是睡着了一樣。
景菲站在床邊看着她,逐漸的臉上揚起了一抹笑,目光散發着詭異的光,她側頭看了身側的男人一眼,正想開口,男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而後帶着她出去。
“安全起見,你最好不要過來,你們應該認識,也絕對不能夠讓她認出來你的聲音。
若是讓她看到你,或者認出你,等她離開這裡,你會很麻煩。
我相信你應該不想惹上這種麻煩吧?
”
景菲微的挑了下眉,笑了下,說:“你倒是挺警惕的,是我太高興了,一下子忘了這是一件見不得光的事兒。
”
她說着,目光又在屋内幾個男人身上轉了一圈,而後在桌子前坐下來,“你們這些男人,應該都很喜歡美女吧?
”
沒有人回應她的話,她便自顧自往下說:“上面這麼大一個美人,你們就沒有一點想法?
”
這幾個男人互相看了一眼,為首的開口,“這個,我們也隻是為了财,但要是做了什麼,我怕會有後患。
”
景菲一臉詫異,又露出譏笑,“為了财,就沒有後患了?
财色兼得,才不枉費這一場,不是麼?
就算是真的被抓了,起碼你們嘗到了極品,這樣就算真的要遭受牢獄之災,也不會覺得虧,不是麼?
更何況,根本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兒。
”她冷笑了一下,一隻手抵着頭,感到難以置信,“我原以為像你們這些人應該是看到個美人都不會放過,怎麼就縮手縮腳起來?
那你們要是不敢動,那就在這山村裡頭随便找幾個男人,隻要是個男人就好,讓她好好享受一番,再給我拍一段視頻。
”
“要露臉,你們放心,隻要你們照做,我會給你們加錢。
這人在你們手上這一段時間,可以随便你們玩,怎麼樣都行。
”
幾個男人互相看了看,沒應聲。
景菲交代完就要走,行至門口,她又覺得這一趟來的有些索然無味,她來這一趟并不是為了交代這些,要交代這些在電話裡叫人交代就行。
她專程來這一趟,是想親眼看到她被毀掉的畫面。
她停下來。
“怎麼了?
”
景菲看了身側的男人一眼,而後回頭朝裡看了看,随即轉身又進去,“我要看着你們弄她。
”
為首的男人擡擡眸看了她一眼,喝了口水,道:“誰想上,現在去上。
”
景菲說:“要兩個以上。
”
她指定了三個人,而後跟着他們上樓。
景菲站在門口,那三個男人進屋,三個人無聲的将床上的女人鉗制住,解開了她身上的繩子,而後着手脫她身上的衣服。
她開始掙紮,劇烈反抗。
景菲站在門口,就在袁鹿身上的衣服将要脫掉的時候,突然有人上來打斷,“不好,有人跟來,我們要轉移地點!
”
景菲聞聲一驚,當下也有些慌亂起來,“怎麼會有人跟過來?
”
“先别問了,趕快撤!
”随即指揮裡頭的人先把袁鹿弄暈,而後把人用黑色麻袋套上,扛着就走。
景菲與他們兵分兩路,出來以後,果然看到有人朝這邊來。
景菲與人藏在暗處,瞧着那些人進去又出來,而後散開來,開始四處搜尋。
她心跳的很快,這才開始,絕對不能讓他們就這樣救走!
那群人在附近晃蕩一圈後離開,“怎麼會有人跟着,是誰招來的?
你找的這些人到底靠不靠譜?
”
“當然靠譜,他們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兒,都是很謹慎的人。
會不會是我們過來的時候,被人跟上了?
”
仔細想想是有這個可能的。
“下次你還是不要親自過來了,你想看她被毀可以視頻,想要他們做什麼說一聲就行,何必要自己冒這個險,親自來這種地方。
不管怎麼說,這人也是盛骁的女人,我們若不謹慎一些,他們被抓了不要緊,最重要的是你啊。
你總不希望下半輩子在牢裡度過吧?
”
景菲想了下,他說的确實是個理。
“好吧,這次是我太小看他了。
”
兩人等了一陣,直到确定那些人走後,等天亮了,兩人才離開村落。
……
阮子銘取消了公演,他仔細說明了取消公演的理由,表明了有隊員失蹤,并且與景氏集團的千金有關,導緻公演不能按時進行,售出的票接受退款,也可保留到公演順利進行。
這條申明一出,很快就在網絡上引起了熱議稍後來放出了一段景菲無緣無故毆打袁鹿的視頻。
學校禮堂裡是有攝像頭的,那天正好把景菲挑事兒的全過程給記錄下來。
阮子銘的工作室直接把視頻放出來,沒有任何打碼剪輯。
還當場艾特了北城警方,讓他們引起重視。
阮子銘的公告發出之前,盛骁這邊接到了綁匪的電話,警告他不要報警,還給他發了視頻。
盛骁的電話打到阮子銘這裡的時候,已經來不及。
阮子銘說:“其實沒什麼,如果這事兒是景家那個千金做的,正好這是輿論壓力。
如果不是,也不打緊,正好能夠給綁匪轉移視線,隻要你錢給夠了,他們也不會怎樣。
歸根結底,能打電話到你這裡,也是為了錢。
”
“你做這件事之前,應該跟我講明。
”
盛骁的語氣裡透着一點惱怒,“萬一對方窮途末路,你想過沒有?
我跟你有仇麼?
你要這麼斷我的後。
”
阮子銘默了一會,仔細想來确實有些不妥,他隻以為是一場富貴圈的惡作劇,所以想用民衆的輿論,逼着他們把人完好無損的送回來,并沒有想到會是這麼嚴重。
“現在怎麼辦?
”
盛骁哼了聲,把電話給挂了。
這事兒鬧到網上,警方這邊肯定是會引起重視,盛骁讓李特助去跟警方接洽。
李特助:“網上的輿論如何處理?
”
盛骁默了一會,“先看看。
”
經過一天,網絡輿論持續發酵,到了晚上登了熱搜第一。
鄒顔看到後,立刻跟袁美華說了說,讓她打電話問盛骁究竟是什麼情況。
盛韬光這兩天外出,他心中郁結,在家裡坐不住。
袁美華每天都會給他打兩個電話,基本是早晚一個,打在飯點,讓他按時吃飯。
就是一天兩個電話,盛韬光接到她電話時,語氣也不好,簡單三句話裡都透着對她的煩。
袁美華如今倒是沒那麼難忍受,好像也習慣了,她現在把注意力放到事業上,跟鄒顔一塊搞個公關公司。
已經着手準備起來了。
袁美華看了網絡上的信息後,先給袁鹿打了個電話,又給袁鹿家裡打了,照舊沒打通。
她心裡一慌,原本想給其他親人打,思來想去還是先問盛骁。
電話接通,不等盛骁說話,袁美華先質問:“袁鹿不見了?
”
“是。
”
“袁征和裴麗是不是也出事了?
”
“我找人過去看了,他們都不在,單位那邊告知請假了。
”
袁美華蹭一下站起來,“這是抓了他們全家啊!
”
她腦子裡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梁雲月,但這句質問她忍住了,“那現在怎麼樣?
有沒有綁匪給你打電話?
他們要多少錢?
多少錢都不是問題,但絕對不能傷害他們任何一個!
”
“你要不要回來跟我仔細說一說?
”
她挂了電話,便在房裡來回的走。
鄒顔見她臉色突變,就知道情況不好。
袁美華突地站定,“能不能找林轶傅幫忙?
你舅舅舅媽都不見了,不知道是不是梁雲月幹的!
你說她至于這樣麼?
有事兒不能沖着我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