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鹿趴着沒動,盛骁摸到她的手,輕輕握住。
而後擡頭,繼續若無其事的看向視頻那頭的人,“繼續吧。
”
雖說是隔着屏幕,但大家還是有那麼一絲的尴尬,每一個人内心的八卦之魂都熊熊燃燒,但還是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繼續開會。
袁鹿這麼蹲在他跟前,盛骁的目光總時不時的往下看,看到她紅彤彤的耳根子,慢慢的連脖頸都變成了粉色。
他唇邊壓着笑,另一隻手壓在了她脖子上,輕輕的摩挲了兩下。
袁鹿覺得癢,擡手給他拍掉,但沒有擡頭,想到視頻那邊他的精英團隊看着,就臊得慌。
她現在想團成團,滾走再說。
盛骁倒是挺淡定,照舊指揮工作,不過袁鹿并不知道,這前後差距還是挺大的。
她沒過來之前,稍有不慎,就要被盛骁怼,不管男女說話絲毫不留情面。
但現在,如沐春風,連指出錯誤都是和藹可親的。
會議沒持續太久,十幾分鐘就解決了。
關了視頻,盛骁摘了耳機,袁鹿蹲的腿都麻。
剛她想走開,被盛骁拽着就不放,就隻有這麼蹲着。
這會結束,盛骁一把将她抱起來,雙手托住她的臀部,走到沙發上坐下來,“我把工作都安排好了,一會陪你出去轉轉,我讓安排了晚上的飛機,回到國内差不多是晚上可以休息。
”
“好啊,你叫早餐了沒有?
”
“去餐廳吃。
”
“那我去換個衣服。
”
她要起身,盛骁把她拉住,扣在了沙發上,“我先給你脫。
”
袁鹿嬌聲反抗,自是被他鎮壓住,反抗無效。
兩人出門,已經是準備去吃午餐。
袁鹿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其中一個精緻的禮物盒單獨拿袋子放着,交給了盛骁在這邊的助手。
交代完後,兩人就出門去吃午餐,她順便去跟阮子銘道别。
他們還要在這裡逗留兩天,姐妹們想要購物,阮子銘當做是給她們休假。
之後還有個當地機構舉辦的宴會要參加,行程滿滿。
袁鹿就不跟着他們走了。
兩人吃過午餐,在市區内轉悠到晚上,找了家當地的餐廳吃了晚餐,才去機場。
盛骁安排的是私人飛機,所以時間還好控制。
到了機場,在VIP候機廳等候。
袁鹿說:“這是我跟着阮子銘去古董店裡淘到的手镯,你看看你媽媽會不會喜歡,這都快到她婚禮時間了,我實在想不到要給她送點什麼。
當時看到這個手镯的時候,倒覺得很适合她的氣質。
”
她打開盒子,遞給盛骁。
盛骁了解這邊的古董市場,淘到真的好東西,價格不好說。
他瞧了眼,手镯通體銀質,嵌着紅藍寶石,這手镯珍貴之處,是手镯上雕刻着的圖案。
除了手镯之外,盒子也很金貴獨特,旁邊還放着關于手镯的介紹小本子。
袁鹿:“怎麼樣?
你覺得伯母會喜歡麼?
這手镯世間應該就這一個。
”
盛骁:“會喜歡的,你那麼用心,怎麼能不喜歡。
”
“希望吧,可别丢出來才好。
”她花了不少錢的,丢了的話,她會肉痛。
“别瞎操心。
”
“要是丢了,你記得撿回來。
”
盛骁笑了笑,“知道了。
”
……
這年底喜事連連,梁雲月和關育成的婚禮如期舉行,不過他們的婚禮十分低調,隻在關育成的莊園内擺幾桌,邀請關系好一點的親朋過來吃頓飯,做個見證。
梁雲月這段時間,一直跟關育成一塊住在莊園内。
陪着他,養花養草養魚,過着無比無聊的日子。
對她來說,這樣清閑的日子,人生顯得毫無意義。
關育成怕她無聊,就給她買了一隻狗崽,出生以後在狗媽媽身邊待了半月就送過來,給她養,要她親自養。
梁雲月哪兒會養狗,她從來不養寵物,沒時間,也沒那麼興趣。
對于貓貓狗狗的喜愛度為零。
不過現在閑着沒事,她一邊吐槽,一邊還是把狗崽養大了。
現在做什麼都帶着它。
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小A。
金毛犬很親人,梁雲月慢慢就變得喜歡。
股票債券她還在做,并在微博開了個賬号,各種分析,還擁有了一波粉絲,好多人跟着她的思路走,賺了些小錢。
有一批是跟她年紀差不多的小老太太,還有一部分是家庭婦女,看到有些艾特她,感謝她的人,她多少還覺得自己挺有價值。
她這會躺在玻璃花房裡曬太陽,透過玻璃看到關育成帶着盛骁朝這邊走過來,兩人邊走邊聊,有說有笑。
她掀開身上的毛毯,拿了頭繩,将散亂的頭發打理好紮起來,起身到旁邊的茶幾前坐下,拿了漱口水漱了漱口,又照了下鏡子,整理好後,兩人正好進來。
門推開,門上的鈴铛叮咚作響,聲音清脆。
盛骁:“媽。
”
梁雲月點頭,“今天怎麼有空過來看我。
”
關育成隻把人帶到就走了,去找傭人弄茶點過來。
盛骁在她對面坐下來,說:“這不是您的婚禮快到了,想着過來問問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不過關叔叔這般體貼的人,應該沒什麼需要我來操心的。
”
“他體貼是他的事兒,你來不來幫忙是你對我這個當媽的有沒有心的問題,不過我也明白,你現在會很忙,很多事情需要你去做,準備工作沒有做到位,就上了現在的位置,要穩固下來,自是還要費一番功夫。
所以你這會過來,我還算欣慰。
”梁雲月給他倒了水,遞過去,問:“累麼?
”
盛骁:“習慣了。
”
“也是,你既然敢做,就肯定知道做了以後要面對的情況。
我兒子,自然不會打沒有準備的仗。
不過你到現在,還欠我一個道歉。
”
盛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并沒有說話。
梁雲月:“我被景祥天的人弄走,你提前肯定知道。
我不介意你有意煽動我的情緒,挑起我跟盛韬光之間的鬥争。
但我介意你讓我成為敵對的人質,來達到你的目的。
我畢竟是你媽媽,你說呢?
”
盛骁點頭,“确實不該,不過我自是确保了您的安全,才會這樣做。
隻能說,時機剛剛好,并不是我刻意謀劃,我原本的計劃沒那麼快。
當然,利用了你們确實不該,我道歉,對不起。
我往後也不會再用這種利用自己親人的手段來獲取利益,隻是急功近利之下,沒辦法才出此下策。
我明白,做生意跟做人都一樣,還是要做到光明磊落,不落人話柄才能長久。
”
“您說的話,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
梁雲月微微一笑,“沒關系。
人無完人,是個人就會犯錯,我也有錯。
歸根結底,這件事是由我先鬧起來的,你才會有這樣的下策。
袁鹿還挺厲害,上次她在海市的演出我去看了。
”
“是麼?
”盛骁眼裡含了笑意,那笑是發自于内心。
梁雲月看的出來,他這是動了真格,“是啊。
關育成老跟我說她厲害,深城演出的時候,她在網上有火了一把,他給我看照片,我就想着到底有多驚豔。
正好,我有時間去看看柴明月,就跟她一塊去看了那場演出。
确實是跳挺出彩的。
”
“她打小就開始學的舞蹈,沒有天賦,但能吃苦,基本功很紮實。
為了演出,她是下足了功夫,基本都沒時間陪我。
”
“最後一句話,似乎是在抱怨。
”
盛骁:“我就是在抱怨。
”
“哦吼,你現在這樣子,像是在告狀。
你還指着我去幫你教育女朋友?
你是不是忘了,我并不喜歡這個袁鹿。
”
“我知道,可她變得這麼忙,可都是受了您的影響。
我在您跟前抱怨一下,也是要緊的。
”
“怎麼?
梁雲月挑眉,雙手交疊抵在桌子上,瞧他要怎麼說。
盛骁說:“您這麼厲害,她崇拜您,說是也想成為您這樣的,等哪天我要是出軌了,她也能像您一樣扭頭就走,心裡不爽就收購我的公司。
您說,是不是被您帶壞了?
”
梁雲月哼了一聲,“别在我跟前說她好話,别人說沒什麼,你說我反感。
”
“那您可真是冤枉我了,我這明明是在說她的壞話,她現在更愛工作,而且一點也不介意換掉我。
”
“這就是她的高明之處呗。
你也少在我這裡裝蒜,就你這個條件,你還擔心她離開你?
”
“怎麼不擔心?
您以為您兒子是香饽饽,所有女人都趨之若鹜,但有些女孩子天生不缺錢,身邊也不缺優秀的男人,更何況自己也不差。
”
梁雲月斜他一眼,“情人眼裡出西施罷了。
”她擰了眉毛,無知無覺跟他聊了好一陣的袁鹿,她擺擺手,說;“你來難道就是跟我讨論你的感情生活,我沒什麼好教你的。
”
“确實,所以我剛才已經請教過關叔叔了。
”
“你就誠心氣我吧。
”
盛骁從袋子裡拿出盒子,放在桌上,說:“呐,這是袁鹿送給您的結婚禮物,裡面還有一張她自己寫的卡片。
”
“拿回去。
”
“您先看看喜不喜歡,不喜歡我再拿回去就是。
她費了一番心思,丢進垃圾桶就太可惜了。
”
“費多少心思我多不要。
”
“那就當是回送的禮物,您之前不是給了她一套首飾,她一直記着,不想白白收您的禮物。
”
梁雲月瞥了眼盒子,從盒子看就知道是精心準備的,她默了一會,伸手掀開蓋子,镯子看着普通,仔細瞧卻是不一般的東西,這種品類的,确實需要花費心思親自去找。
确實是她會喜歡的東西。
盛骁說:“這莊園挺大,您要不要帶我四處看看?
”
梁雲月默了一會,伸手摸了摸镯子,而後将蓋子蓋上,起身帶着他去逛逛,沒再提還東西的事兒。
晚上,盛骁留下來吃飯,關育成的兒子關遜也過來吃飯,關育成有意安排,讓兩人見個面認識一下。
以後也算是一家人。
兩人年紀相仿,都是做生意,說不定往後會有遇上的時候。
盛骁在這邊吃飯,袁鹿晚上沒什麼事兒做,從公司下班,就跟程江笠一塊吃飯。
公司由他掌管,一切井然有序,海市那邊則由杜席淩管着。
“我覺得你可以換個住的地方,你現在住的房子離公司遠不說,環境也不太好。
公司現在生意好,你找個好一點的房子住,心情也能好一些。
”
程江笠笑了笑,“再說吧,搬個家也費事兒。
”
江韌近半年動作也多,圈子裡的人稱他是一匹黑馬,評價還蠻高的。
他現在雖是景氏的董事長,但景氏最高決策人還是盛骁。
如今這兩風頭正盛,北城青年才俊實力榜單上,這兩位一前一後跟着。
吃飯吃到一半,程江笠的手機震動起來,他看了一眼,眉頭微微皺了下,眼裡閃過一絲厭惡的情緒,并沒有立刻接通。
袁鹿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的煩躁情緒。
等震動結束,她才随口說了句,“追求者?
”
程江笠:“不是。
”
她沒再繼續問,但程江笠自己說了出來,“是女朋友。
”
“什麼?
”
“你猜得沒錯,就是江韌給我介紹的女朋友。
”
那小姑娘很喜歡他,可以說是一見鐘情,所以對他十分熱情。
他說:“他說,隻要我跟她結婚,他就會把我媽還給我。
可這女孩有病啊,我怎麼娶?
”他苦笑了一下,“難道真的要讓我跟我爸一樣,娶了她以後,等她瘋了,再重新找一個正常的人生孩子?
”
他哼笑出聲,手機又開始震動,還是那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