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下了班,江韌把原本的飯局推了,他帶着袁鹿去了一趟超市。
她如今有些偏瘦,懷孕了都看不出來一點孕像。
他看那些搞出來的孕婦菜,瞧着都沒什麼滋味。
懷孕了,還要受罪,他看着都替袁鹿覺得累。
他把那些條條框框都撕掉了,讓他們正常點,不過袁鹿近期對吃的東西并不是很感興趣,她胃口不好,看到那些零食水果,莫名的想吐,走到水産區,聞到那腥氣的氣味,就更是控制不住。
她說:“你看吧,我去外面等你。
”
“你到鮮奶區等我,我再買一點就過來。
”
“嗯。
”
她快速的遠離這邊,站在鮮奶區,順便挑選了一下想喝的牛奶。
“袁鹿?
”
一個聽起來有點耳熟的聲音傳來,袁鹿轉頭,“李婉婉?
”
她手裡拿着一盒酸奶,笑嘻嘻的,“好久不見哦,你現在好有本事。
”
“你怎麼在這裡?
”袁鹿并沒有應她那句好有本事,大抵也是聽到了那些傳聞,不過她還挺好奇,最開始給她造人設的人是誰。
如果是江韌,應該不至于給她搞這種設定,頂多是兩人舊情複燃,要麼就說她從始至終喜歡的就是他江韌。
怎麼也不可能像現在最流行的那個版本,是想成為北城第一女富婆,拿下了盛骁,現在江韌也被迷惑的團團轉。
袁鹿真的還挺想認識一下第一個說這話的人,這個謠言,比那些說她跟江韌真愛的要讓她開心得多。
李婉婉說:“哦,跟陶堰出差,他有事兒,我就在附近買東西玩。
”
袁鹿知道她買東西那陣仗,笑了笑,說:“不怕陶堰罵你?
”
“先買了再說,他要面子,也不會把東西退回去。
”
袁鹿笑道:“你們結婚了?
”她看到她無名指上,那鴿子蛋那麼大的鑽戒,“要不要這麼招搖,戴那麼大的鑽石出來,不怕被割掉手指麼。
”
“那我買了不戴,藏家裡有什麼意義?
而且,誰會割我手指,我身邊有保镖的。
”
她回頭指了指站在不遠處的兩個保镖,她突然眼珠子轉了轉,上前一步,說:“那什麼,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
“幹什麼?
”
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上前一步,低聲說:“我想甩掉尾巴,他們跟着我,感覺像在身上裝了兩個攝像頭,幹什麼都被監控着。
我這麼一個向往自由的人,真是太煎熬了。
你現在這麼牛逼,隻要你幫幫我,陶堰應該也不會說什麼。
”
“我當然可以幫你,陶堰自然也不會說我,因為他會直接說你,關起門來挨打挨罵的也是你,你自己考慮清楚。
”
李婉婉被他這麼一說,又有點猶豫,最後咬咬牙,說:“毋甯死。
”
袁鹿被她那副要應英勇就義的樣子逗笑,正說着,江韌買完菜過來,李婉婉主動打招呼,“嗨,江韌,好久不見,你還是跟以前一樣。
景菲就不行了,在牢裡受苦,感覺人老了一圈,皮膚都蠟黃的。
你去看過她麼?
”
江韌說:“我有讓人好好的照顧她。
”
“那你還算有情有義咯。
”
江韌笑而不語。
李婉婉的目光在他們兩個身上來回掃了掃。
袁鹿側過身,對江韌說:“你幫李婉婉支開那兩個保镖。
”
江韌朝她說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李婉婉,正想拒絕,袁鹿似是知道他要拒絕似得,說道:“幫吧,反正最後受罪的也不是我們。
”
李婉婉覺得袁鹿這句話有點撒嬌的意思,那種軟綿綿的語氣,讓她心裡都咯噔了一下,就别說是江韌了吧。
她原本以為,那些傳聞就隻是傳聞,真實情況袁鹿肯定是非常反感,兩個人的關系肯定是非常嚴峻,可現在瞧着,好像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江韌答應了。
李婉婉很快就把那兩個移動攝像頭給支開了,李婉婉給袁鹿發了信息,道了謝,還給她發了一個崇拜的小表情。
江韌餘光瞥了眼她的手機屏幕,“她跟陶堰結婚了,年初的事兒。
是被陶堰的老爸強迫的。
”
“我看出來了,她手指上那個戒指很大,這也算是一種寵愛吧?
能在物質上得到快樂,那也是一種快樂。
”
江韌有點聽進去,給孟真發了個信息,讓他去制版了鴿子蛋,要比李婉婉的還要大一點。
兩人回到住處,袁鹿回房休息。
江韌親自下廚,把家裡的傭人支開了一大半,他更想要的是兩個人的私人空間。
袁鹿洗了澡,坐在梳妝台前面吹頭發。
她弄完,換好衣服下樓,一直跟着她的小A不在,這會廳裡很安靜,原本應該在幹活的那些傭人,一個都不在。
她過去打開了電視,讓這屋子裡多點聲音,本來房子就大,一點聲音都沒有,就顯得更加空蕩沒有人氣。
廚房裡的動靜倒是挺大,袁鹿走過去,江韌穿着圍裙在忙活,瞧姿勢還挺熟練,什麼都自己做,洗菜切菜炒菜,倒也有條不紊。
袁鹿:“我幫你洗菜吧。
”
“不用,你去外面等着,或者在旁邊看着,但不需要你動手。
”
“我幫不了你多少,最多是洗菜和切菜,我不會做菜。
”
“我會就行。
”
袁鹿看他熟練的樣子,“你為什麼會做菜?
我以為,顔嫚表姐在你身邊照顧你,你應該不會做菜。
”
“現在不怎麼做,江一海出事後,很多事情我都需要自己做,最開始就隻會煮面,吃面吃到想吐,就開始慢慢的做點菜,做着做着倒是無師自通都會了,也不是很難的事情。
顔嫚确實是一直幫我,不過生活上,我不需要她幫忙,她不是保姆,她是我工作上的好幫手,好的夥伴。
”
袁鹿說:“我覺得她看起來很賢惠。
”
江韌笑了笑,不置可否。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你現在也算是出頭了。
以前的那些苦頭,也不是白吃,若是沒有這麼一遭,你現在可能還是個玩世不恭的富二代,或者是個風流倜傥的大律師。
”
他們很難得這樣平靜又和諧的聊天。
江韌側頭看了她一眼,恍惚間,刀子差點割到手,還是袁鹿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手腕,“你看着點吧,我可不想吃帶皿的菜。
”
江韌笑了起來,這一瞬,他心裡是前所未有的感覺到了溫暖,暖流一陣陣冒上來,直沖上腦袋,沖到眼睛,他點頭,“放心。
”
袁鹿松開手,“我幫你洗菜吧,不說話影響你了,免得一會又傷着。
”
她走到水槽前,把菜給洗了,給江韌打了一會下手。
江韌做了四個菜,三菜一湯。
看起來很不錯,袁鹿贊了兩句,“看不出來,你這手藝還真不錯,感覺可以開飯店的水平。
”
江韌摘了圍裙,接過她遞來的筷子,“嘗嘗看,這個糖醋排骨我還是第一次做,我剛才嘗了一下,有點酸了,你吃吃看,不好吃就不要吃了。
”
袁鹿依言嘗了嘗,“還行,我現在的口味比較偏酸,這個酸度對我來說剛剛好。
”
袁鹿今個胃口還不錯,吃了兩碗飯,菜也吃了不少。
江韌動筷子的次數不多,大部分時間都在看着她,他好像時間在此刻靜止,他覺得生活裡,好像有了光,有了意義,有了努力的方向。
吃完,兩人一起洗碗,把廚房打掃幹淨,便去客廳裡看電視。
袁鹿說:“江韌,我想跟我爸媽通電話,可以麼?
”
江韌面上的表情微凝,片刻後,輕哼出聲,“所以,你這麼積極熱情,是因為你想要打這個電話?
”
袁鹿默然不語,一句多的話都不說。
她現在學會了一招,在他疑心病犯的時候,一句話都不搭腔,由着他自己惱怒,由着他發神經吧,随便他怎麼說,怎麼鬧,她都是不理不睬,也不走開。
她能感覺到他有在自我克制,兩人住在一起以後,她有聽到過他跟人打電話,從兩人的對話可以聽出來,對方應該是個心理醫生,他也有在吃藥,隻不過頻率不高。
他畢竟有遺傳的風險,再加上之前的遭遇,還有身邊齊辛炎的帶動,他其實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