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鹿在地鐵口等了四個小時才等到江韌。
她的前任。
他開車過來的,身上還帶着濃烈的酒氣,不過那雙眼睛倒是沒有醉酒的迹象,看起來很清醒。
他拎起她身邊的皮箱,撐着傘的手朝她的方向挪了挪,袁鹿一腳踏出去,與他并行。
“怎麼突然來北城?
找同學玩?
”他的語調淺淺,漫不經心的随口詢問。
袁鹿沒有看他,眼睛盯住他的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無名指上貼着的創可貼,那創可貼過分可愛,粉色的,還有小熊圖案。
她聞聲,看向他的側臉。
一年未見,他像是變了個人,氣質不一樣了。
人精壯了,臉部輪廓愈發硬朗,額前的頭發全部梳上去,整個人成熟不少,五官越發立體,好看。
見她一時沒聲,江韌側目看她一眼,視線對上的那一瞬,有什麼在兩人之間迅速流竄。
他眼裡有光,也有欲。
袁鹿先上車,她系好安全帶,整了整頭發和裙子,扭頭往後看,雨霧蒙蒙,隔着距離又隔着布滿水珠的窗戶,她并不能看清楚他的臉,隻能看到大緻輪廓。
他黑衣黑褲,又撐着黑傘,整個人融在夜色裡。
後備箱一起一落,動作利索。
袁鹿看他過來,才收回視線坐好。
沒一會,他上車,收傘時身上落了不少雨水。
袁鹿抽了兩張紙巾遞過去,“擦擦。
”
江韌伸手,指尖輕觸,袁鹿下意識的攥進了紙巾,拇指捏住了他的中指。
“做麼,江韌。
”
袁鹿來這一趟,是為了跟他複合,用最直接的方式。
空氣凝結,她不由的屏住呼吸,等待着他的回答。
他将紙巾從她手裡抽出來,擦了擦手上的水,嘴角含着若有若無的笑,垂着眼簾,将手裡的紙巾一層一層的疊好,然後放在旁邊的收納盒上,透着一種散漫。
他沒應,重新啟動車子,打了轉向燈,車子很快駛入車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