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山淮縣事件的消息,迅速傳到了京城。
祁祯帝的身子已日漸好轉,近日雖沒上朝,但官員上奏的折子卻由宦官一一送到了内殿。
知道此次事件時,當即怒摔折子!
手一拂,桌案的筆墨紙硯稀裡嘩啦的全部掃到了地上。
内殿裡的大臣們躬身退至兩旁,不敢出聲。
就連景亦也安生站在一旁!
畢竟,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去老虎頭上拔毛。
“荒唐,一個王爺,才出京城就鬧出這麼一樁事出來。
”
說到底,這是門面的問題!
王爺被山匪所伏,何等丢臉啊!
衆人始終不言。
祁祯帝兇前的怒火起伏難平,厲眸中端摻着森冷。
吏部尚書劉大人揣忐片刻,終上前,俯首問道,“皇上,容王下令,革除了山淮縣縣令一職,交由微臣來辦,還請皇上明示。
”
聲音平穩,卻難以掩蓋心中膽顫。
祁祯帝咽了一口氣,不悅,“明示?
如何明示?
山淮縣發生此等事,他山淮縣縣令當要論罪,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你要是不知道如何懲處,就去翻翻大臨律法。
”
手一甩!
桌上的折子又甩下來一本。
劉尚書面部一抖。
“是,是……”
趕緊低垂着頭,灰溜溜的退下了。
于是,便再也沒人敢上前了。
此時,景亦眉心一緊,神色鎮定,可暗地裡,卻垂眸而笑。
視線在衆人身上掠過後,便邁步上前,道,“父皇息怒,景容此次被山匪所劫,是意料之外的事,雖說未在攻山之前上報朝廷,是他的過失,但好在有驚無險。
”
有驚無險?
祁祯帝怫然作色。
“照你這麼說,朕不該罰他,還應該獎他?
”
“兒臣隻是覺得,此次景容是請命去禦府縣查赈災銀的事,途中發生意外,出兵圍剿,是屬當然。
”
難得啊!
景亦竟然在幫景容說話。
祁祯帝卻陰沉着眸子,沒有回應他的話,冷漠的盯着地上那本被自己甩出去的折子,心裡端細着什麼事。
而在衆人看來,祁祯帝是氣大發了。
不過大夥卻想不明白,他到底在氣些什麼?
又沒損失朝廷的兵,高山在也被剿了,氣屁啊!
真的自古帝王的心,海底針啊!
這個時候——
宦官從外頭躬身進來。
“皇上,秦大人求見。
”
秦士予?
那老家夥都幾百年不參政了,雙腳又不利索,這個時候跑過來,自然不是來喝茶的,想必,是聽到了什麼風聲,為了景容的事而來。
祁祯帝哼了一聲,總不能将人往外推。
“讓他進來。
”
宦官領命。
秦士予腿腳不好,走路一瘸一拐的,走的慢了些,幾步路,硬是走了好一會才走内殿中央。
拱手俯身,“臣參見皇上。
”
“秦大人不必多禮。
”
“謝皇上。
”
祁祯帝掃視衆大臣一眼,擺手,“你們都退下吧。
”
衆人俯首。
“臣等告退。
”
一一退了出去!
溜之大吉。
景亦審視了秦士予一眼,心中揣摩着什麼,到底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