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本是如何寫出來的?
當紀雲舒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宋止愣了一下。
似是對這個問題覺得有些無厘頭。
宋止說:“自然是用筆寫出來的。
”
蒼天!
此乃直男一個,毫無疑問。
紀雲舒額間上冒了幾根黑線,說:“我的意思是,這戲本裡的故事是從何而來的。
”
“哦,你是問這個啊!
這故事,自然是我想出來的。
”
“如此巧合?
”
“我知道公子的意思,是懷疑宋某吧?
”
“隻是問一問。
”
宋止歎息:“這世間的巧合原本就很多,何況我在寫戲本之前根本不認識王君,也不認識什麼趙莊兒,他們的故事更别說知道了,《鬼娘葬夫》完全是意外中的巧合。
”
倘若宋止真的不認識王君,那這故事自然與王君無關。
但,當真是巧合?
那會不會也太巧合了點?
而且所有巧合怎麼都被你宋止一個人撞上了?
紀雲舒思忖片刻,鄭重的告訴他:“宋公子,你若是知道些什麼,可一定要告訴我,也當是為你自己脫罪。
”
宋止認真道:“公子,宋某從不說謊,這戲本确實與王君無關,我也并不是殺害他的兇手,此刻,我也糊塗着啊!
怎麼我寫了黃土底下埋白骨,兇手就當真将王君的白骨埋在了那,使得我被誤會,坐了這冤獄。
”
無辜的很。
“那……《鬼娘葬夫》的靈感你是從何處得來的?
”
“看來公子仍舊是不相信我的。
”宋止難過。
紀雲舒同他好好說:“我不是不相信你,隻是案子複雜,你若不說清楚,我又如何幫你?
”
“也是,也是……”宋止往後退了兩步,垂目感慨,“不瞞公子,宋某苦寫戲本五年,一直都如膝不過藻潭,高不成,低不就,渾渾噩噩的過着有一頓沒一頓的日子,食不果腹。
前段時間,我橫下決心,再寫最後一次,便将自己關在屋中數日,想謀個好故事,可苦無思緒!
直到一日晚上,我推開窗,望着遠處一戶點着燈火的人家,不知不覺,腦子裡便蹦出了一個模模糊糊的故事,再細細一琢磨,這才有了《鬼娘葬夫》。
我本是抱着最後的希望去找班主的,未曾想,此戲終于被陶班主看上。
”
靈感這種東西真不好說!
往往你想破腦袋也冒不出一根芽,可一出去吹陣風,靈感就如泉湧一般在腦海裡開花結果。
紀雲舒看着宋止那副苦兮兮又文質彬彬的模樣,不想在撒謊。
或許,他真的與此事無關!
隻是兇手正好利用了戲中‘鬼娘子葬夫’這一點行了兇。
偏巧連累了宋止。
紀雲舒沉思一會,又問:“那你可否将王君去找你的過程再說一遍?
”
宋止點頭,歎了聲氣,開始回憶起來:“那晚我回到家中,前腳剛進,王君就敲門而來,說是有要事與我相談,我便請他進來了。
他一陣的誇我那戲本寫得如何如何的好,當時,他似乎也沒覺得戲本裡的故事與他的經曆相似,固然也就沒與我提起他與趙莊兒、水煙的事。
說了小會後,他就談到了正事上,他說擔心後輩擠上來,搶了他的生角,所以希望我下一個戲本以他為原型去寫,等他再賺些錢再退下去。
我自然是不答應的,畢竟寫戲本要的是自己心裡和腦子裡想的,哪有專門為别人寫的?
後來他就硬塞給我那個包袱,沒等我拒絕,他就已經走了,我抱着包袱追了他一段路,但實在是追不上啊!
就隻能眼睜睜的看着他走遠,消失在黑夜裡,我就折回家中,等着第二天去将那幾身衣裳還給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