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洛一向交人不疑,也是真心誠意的與那些文人雅士結交,卻不想當中有人心生旁念,竟然算計到了他的頭上。
溫家的人可真是厲害,既然能買通他人辦事,但他蘇府來探情況,幸好他早有準備,已經吩咐府上的人不準透露任何有關紀雲舒的事,而府上人人忠心,自不會說漏嘴。
他重重沉了口氣,緊緊的捏着輪椅的把手。
突然,李時言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子洛,我們的事還沒完呢!
”
蘇子洛又開始頭疼了,他看着李時言走了過來,問,“那你和朱姑娘的事解決了?
”
李時言在他對面坐下,舒了口氣道,“今日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朱姑娘總算是想通了,她回去後就會和朱尚書說退了這門婚事,我與她,隻當是普通的朋友。
”
“這麼看來,朱姑娘着實是一位大氣的姑娘,隻怕你此次錯過她,将來會後悔。
”
“我怎麼會後悔?
我清楚自己心裡确實沒有她,所以不能誤了她。
”
然——
蘇子洛卻唇角一勾,盯着他的眼睛問,“如果呢?
如果你後悔了呢?
”
李時言怔了下,倒不是因為蘇子洛忽然這般嚴肅的問出這樣的話,而是當自己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心裡忽然有些莫名其妙的情緒在湧動,怪怪的,讓他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明明話自己到了嘴邊,偏偏又含了回去,這種感覺實在怪異。
瞧着他這般,蘇子洛輕輕笑了下,似乎看穿了一切似的,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
等李時言緩過來,才道,“你别在這如果如果了,沒有如果,也沒有可能。
”說完,他才想正事,霍然起身,“對了,我得去找舒兒。
”
到底沒有忘記這茬。
蘇子洛看着他,問,“你非得見他一面不可嗎?
”
“是!
”
“那見了一面之後呢?
”
“見了之後……”李時言一時語塞,眸子輕輕轉動半晌,才語氣堅定道,“見了之後我沒想做什麼,就是想見她一面,一别五年,想看看她如今好不好,也想問問她這些年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為什麼來曲姜?
為什麼大臨的王爺會出現在這,我心裡好多很多疑問,就是想看到她之後問清楚,興許問清楚,我大概……就能徹底作罷了。
”
李時言其實是個癡情的人,即便他是塊牛皮糖,可識時務者為俊傑,死纏爛打這種事,他不會做,也不能做。
蘇子洛聽了他的話之後沉默了。
而李時言忽然問他,“對了,舒兒在你這裡住了一晚,你一定知道她的事情對不對?
”
“她什麼也沒說,我什麼也沒問。
”
“不可能!
”李時言左手朝面前的石桌上一拍,掌心剛剛拍下去,手臂上傳來的劇痛一瞬之間讓他咬牙切齒,完全忘記自己手臂上還有傷。
蘇子洛見他捂着手臂,衣服上滲出了皿,便趕緊命人去找大夫。
“不用不用,小事情!
”李時言阻止,說道,“就是傷口不小心裂開了,重新包紮一下就好了,反正我挨着傷來這裡就是讓你找人給我換換藥的,免得告訴了小路子後,他又急得不成樣子,指不定最後我爹去了。
”
“你也太不小心!
”蘇子洛擔心的歎息不止,眉頭緊皺。
最後隻好命人趕緊給他換藥。
傷口已經裂開,流了不少的皿,好在沒有太大的問題,在這換藥期間,李時言嘴上還在說關于紀雲舒的事,薩噼裡啪啦說了一大堆,蘇子洛都沒有再回應了。
……
這邊,朱瑤離開了蘇府,乘着轎子回了府,沒有從後門去,直接在大門口停了下來,朱尚書一早就去了禮部衙門,隻有朱夫人在府上,當她知道自己女兒竟然偷偷出去過一趟,差點沒有暈厥過去,吓得魂飛魄散,趕緊把她帶回房間,然後命人去請大夫要給自己女兒好好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