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如何知道的?
紀雲舒解釋:“當你問賢王那盆寶蘭樹的時候,從你的神色中我大概就猜到了,想必,那寶蘭樹應該内有深意吧?
不然,你也不會愁眉苦臉。
”
之前,莫若偷偷摘了一片寶蘭樹的葉子回去研究。
得到結果!
而那個結果,是他怎麼也想不到的,原來這些年來,景賢根本沒有喝自己給他開的藥,而是統統倒進了那顆盆栽中!
藥中有子山戌,對寶蘭樹的生長很有營養,故而那樹開的花才會如此豔麗、好看。
隻是——
為什麼?
為什麼?
他沉默許久,點頭,“沒錯,那盆寶蘭樹确實大有問題,因為這些年來,景賢原來一直将我開給他的藥都倒進了那顆盆栽裡,根本沒喝!
可既然這些年來他沒有喝我開的藥,為何身體會好?
而我多年為他診斷,他确實患有虛症,若不常年服藥,短時間之内是不會好的。
”
納悶!
“那那隻鴿子呢?
”紀雲舒又問。
“鴿子?
”
“回京路上,我們在寺中避雨,我看過一隻腳上綁着竹簡的鴿子,當我追過去的時候,鴿子腿上的竹簡已經不見了,隻看到一個一瘸一拐的僧人,我記得,那鴿子的左翼上有一塊圓形的黑色印記,偏偏這麼巧,方才在賢王那裡,我看到了那隻鴿子。
”
不會錯的!
這一說,莫若神色更沉,心裡那塊石頭越滾越大,眉梢緊皺,話在喉嚨中卡了很久,垂眸道出一句,“鴿子上的竹簡,我見過!
”
“啊?
”
“上一次去找景賢的時候,我親眼看到他從那隻鴿子的腳上将一個竹簡悄悄拿了下來,他以為我不知道。
”
氣氛變得十分凝重!
看來,景賢身上的秘密太多了。
多到簡直讓人不寒而栗。
但轉而一想,莫若困惑:“可他常年身在宮中,外面認識的人除了我就是景容,又還會和誰在一直聯系?
而我給他開的藥,為何不喝呢?
”
心裡打鼓!
紀雲舒沉了一口氣,很認真的問他,“那現在……你還想幫他以入朝的名義出宮嗎?
”
“……”
“賢王這個人……“
“我承諾過他!
”莫若這句話立馬堵住了紀雲舒接下來要說的。
她沉默了。
猶豫了!
甚至有些無奈了!
她對上莫若那雙堅定的眼神,最後咬咬牙,“好。
”
應下!
莫若張了張嘴,似乎對她答應得這麼快有些吃驚。
紀雲舒:“人要言而有信,不得失信于人,你既承諾過他,而我又答應過會幫你辦件事,那我便會盡力想辦法助賢王上朝,隻是莫若,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
”稍頓,極其認真道,“皇上若真有心準他出宮建府,早就準了,又何故以養病的名義将他困在宮中多年?
這其中的玄機你要明白,畢竟前有太子為車,後有亦王為鑒。
”
前有太子為車,後有亦王為鑒。
這番話,莫若聽進去了。
但——
他說:“我想賭一把,賭我對他的信任。
”
紀雲舒還能說什麼呢?
二人沉默。
馬車也在漸漸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