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容雖然擔心,又立刻恢複冰冷的表情,問道,“能起來嗎?
”
紀雲舒搖頭,“不能!
”
“你又沒有歪到腳!
”
“歪到了。
”她認真的說,指着自己的右腳。
眼裡含着些許淚水!
景容實在沒辦法,畢竟也是因為自己才導緻她受了傷,心裡湧上一股子的内疚感,沉了口氣後,露出一臉嚴的表情,一把将她從地上抱了起。
紀雲舒的小計謀得逞,在景容抱起自己的那一刻,她先是把地上的畫拿起來後,便順勢攏上了他的脖子,将頭枕在他的結實的兇膛上,聞着他身上固有的那股熟悉的味道。
她嘴角帶着笑,像個耍賴皮的孩子。
景容沒有注意到她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到凳子上坐着。
可紀雲舒卻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撒手。
她坐在凳子上,他則俯着身。
“松手,我去給你找藥。
”他帶着命令式的口吻。
她卻告訴他,“我不需要藥,隻要你在我身邊,就是最好的藥。
”
突如而來的情話,讓對方措手不及。
景容臉色幾近變化後,最後還是将她的手從自己脖子上拿開,吩咐,“好好坐着。
”
然後朝後院去了。
紀雲舒本想去追,可是想着剛剛欺騙他說自己扭到了腳不能動,所以隻好乖乖坐着等。
不到一會,景容拉到了竹屋裡伺候人的小丫頭,還抱來一個小藥箱。
小丫頭聽說紀雲舒受傷了,滿臉擔憂,立刻沖過去,說:“紀姑娘,讓奴婢看看你的手。
”
小丫頭輕輕的捧着她受傷的手,看到上面細小的皿痕時,直接吓壞了:“都出皿了,得趕緊上藥才行。
”
說着,小丫頭打開藥箱,拿出藥準備給她上藥。
可——
紀雲舒卻忽然将受傷的手伸了回來,吩咐:“不用了,你去忙吧。
”
“可是這傷口不上藥的話……”
“我沒事。
”
盡管紀雲舒有令,可小丫頭仍舊不肯下去,她是從蘇府裡過來的,之前蘇子洛特意交代過,府中上下對待紀雲舒,必須像對待蘇子洛一樣,不可怠慢!
所以小丫頭不敢不當心,若是讓自家公子知道姑娘受了傷,她可擔當不起。
紀雲舒将視線落在了景容身上,說:“是你推的我,難道不該你親自給我上藥嗎?
若是你肯,我就原諒你。
”
敢情她不讓丫頭給自己上藥的原因是這樣!
景容稍顯猶豫了下,又覺得她說的沒錯,于是走了過去,朝丫頭擺手:“行了,你下去吧,我來給紀姑娘上藥。
”
丫頭的視線眼前兩人的身上來回看了看,總感覺氣氛不對勁,便喏喏的起身離開了,卻一步三回頭。
口中輕聲嘀咕着幾句不清楚的話。
等那名丫頭走到,景容便蹲身而下,在放下地上的藥箱裡找到一瓶藥,然後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什麼都不說,拉住紀雲舒的手,往她掌心上的皿痕上藥,動作粗糙,用力也沒輕沒重。
藥水滲進傷口裡,像螞蟻啃完一般,撕扯得紀雲舒掌心瑟瑟作痛。
她本能的想将手抽回來,可景容卻牢牢的抓着。
“呃!
疼!
”她忍不住喊了出來。
景容聽到她喊疼,原本略顯粗暴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不由的放輕了很多,甚至在她的傷口上吹了幾下,動作輕柔。
對比,紀雲舒似乎一點也不覺得疼了!
仿佛掌心裡開了一朵花……
等手上好藥後,景容叮囑,“不要沾水,不然會留疤。
”
她全部都乖乖應下。
随後,景容突然擡起她“受傷”的右腳,指頭輕輕的按在她的腳踝上,問,“是這樣扭到了嗎?
”
紀雲舒好像還沒有反應過來,所以茫然的點了下頭,“嗯”了一聲。
景容便開始輕輕的扭動着她的腳,生怕因為自己力度太大而傷到了她,所以動作不由自主的變得輕柔緩慢了很多。
這般溫柔,讓紀雲舒心裡很是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