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在錦江的彩燈節,她給他畫了燈籠,一盞畫着梅花的燈籠。
她也還記得自己和衛奕放了孔明燈,孔明燈上,寫着“願人心無塵,死者已矣”九個字。
衛奕說,“今天是他們這裡的花燈節,可是景容哥哥不讓我出去,說是外面很危險,可别人都說外面很好玩,到處都有漂亮的花燈,還有好多好多的煙花,之前我就看到了煙花,好大一束。
”雙手往兩邊展開,劃開一個很大的手勢,“就在天上炸開了,而且比我們那裡放的煙花還要好看,所以我就花了五兩銀子買了那個炮仗,就可以在這裡放煙花了。
”
五兩銀子?
“你找誰買的?
”
“琅大哥啊。
”
“五兩銀子,他就給了你這個?
”
“嗯,琅大哥說了,這個炮仗放出來的煙花比别人的都好看,所以讓我給他五兩銀子。
”
完全信任!
的确,五十三兩銀子,琅泊是該一一讨回來,不然娶媳婦的錢都沒有。
紀雲舒笑着敲了敲他的腦袋。
“傻小子。
”
又問,“你很想出去嗎?
”
他用力點頭。
“好,那我帶你出去。
”
“真的?
”他眼珠子放大,驚喜,“那舒兒會像以前那樣給我做燈籠嗎?
”
“你想要什麼樣的燈籠?
”
“當然是最好看的,最特别的,隻有我才有的。
”
聲音洪亮!
紀雲舒想了想,最好看?
最特别?
那……
“好,那就做最好看,最特别的。
”她的嘴角處,漸漸溢出了一抹寵溺的笑容來。
衛奕開心得不得了。
可——
琅泊卻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現,将地上火苗已經熄滅的炮竹撿了起來,拿在手裡往身後一藏,一臉嚴肅的說,“紀先生,王爺交代了,你和衛公子不能出去。
”
不容商量的語氣!
紀雲舒隻是笑笑,“琅大哥,這衙門何時成牢籠了?
”
“牢籠?
紀先生說笑吧,這衙門怎麼會是牢籠呢?
”
“那為何要捆綁住我們的雙手雙腳?
”
“啊?
”
“既然不是牢籠,那我們出門去看個花燈,有何不可?
而且看完就回來,琅大哥你也無須擔心,再說,還有子衿在暗中跟着,不會出事的。
”
琅泊有些回不上話來,可想了一下,又硬着聲說,“不行,王爺說了,要是你和衛公子出了衙門的門,我就死定了,王爺一定會殺了我,紀先生,你就别出去了,王爺現在還在處理那些黃金的事,不能照顧你,萬一出去了,出了點事,我……”
話沒說完,就被打斷道。
“好,就不為難你了,我們不出去了。
”
紀雲舒顯得十分懂事和乖巧。
可衛奕一聽,就急了。
眨巴着酸溜溜的眼睛望着她,“舒兒,真的不能出去了嗎?
”
她輕點了下頭,嘴角卻勾起一個狡猾且深意的笑。
讓人捉摸不透。
然後與琅泊說,“琅大哥,麻煩你幫我去找兩個形狀稍微圓潤一點的南瓜來,可好?
”
“先生要做菜嗎?
”
“恩……差不多吧,想做一道家鄉菜。
”
“好,我這就給你去找。
”
于是屁颠屁颠的去找南瓜了。
很快,就找到了兩個不大不小的南瓜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