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屍的案子一結,紀雲舒也寫了一份行案,将這案件給結了。
随之,縣太爺取了一包銀子,遞給了紀雲舒。
“這個月的俸祿,加上上次周家命案與這次案件,本官給你四十兩。
”
原來,在古代,也是有提成的。
紀雲舒接過那包銀子,從裡頭取出了自己的月奉十五兩,将其餘的,便推了回去。
“不必了,這兩樁案件,不加錢。
”
咦?
這雲舒咋變性了?
往日出外活也罷,但凡時間久了些,都要加錢的呀,這會不加,不是讓縣太爺偷偷樂了一把嘛!
拿着那十五兩,紀雲舒就離開了衙門,景容與她同行。
她在前,他在後。
一路上,兩人都沉默不語。
景容看着她小小的身闆,總有一種想沖上去抱住她的沖動,但理智一次又一次将他的想法壓制了下來。
走在前頭的紀雲舒有些恍然,眼神也有些放空。
大概就是太出神了,腳底踩到一顆小石子,一歪,身子也朝着左邊猛地側了過去。
倏地,景容的大手一把拉住了她纖細的手臂。
待雙腳站穩,紀雲舒才回過神來。
本想将自己的手從他的手掌中抽離,無奈,被他禁锢得牢牢的。
“多謝王爺,還請……”松手二字沒說出來。
景容墨色如冰的雙眸深情一勾,喚了她一聲“雲舒”!
“呃?
”
她确定自己沒有聽錯。
這尊佛,叫了自己一聲“雲舒”。
景容看到她的驚訝和錯愕,而他卻不動聲色,繼續說:“倘若,本王執意要你随我回京,即便是下令與你,你是否,願意?
”
不願意!
她原本應該像昨天一樣,幹脆利落的回答他的。
但是,那種萬般不願的感覺,似乎在他深情的目光中,被點點擊碎,猶豫不決。
“你現在不用急于回答,這段時間,本王依舊會在錦江,直到你給本王一個答複,但是,隻要有一絲希望,本王勢必會争取你與我回京。
”
她挪開目光,咬了咬唇,半響,道:“《臨京案》,非我不可嗎?
”
“是。
”景容十分笃定的回答她。
她不答。
景容握住她手腕的力度加重:“禦國公府本該七十三具屍體,大火焚燒府邸,卻隻有七十二具,其中一具不知去向,滅門慘案,關系七十二條人命,現下,也隻有你能解開當年的疑團,本王離京半年,按照戶部統計的禦國公府的人員名單,一一尋找其親信,卻無從而知,究竟幸免于難的其中一人,到底是誰,若能找到,十四年前那場滅門案,便會有線索跟進。
”
他說的很詳細,加上紀雲舒之前看了《臨京案》的案宗,自然也聽得明白。
她扭動了手腕,一邊說:“王爺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我會仔細想想。
”
“那你答應本王,一定好好想清楚。
”
“是。
”
現下,他才松開了她,握住自己被捏紅的手腕,紀雲舒沉了一口氣,一擡眸,也端着十分嚴肅的面容。
道:“此事,我會端詳清楚,但請王爺,不要這麼粗魯。
”
“本王是很認真的,并不是粗魯。
”
“我手腕都被你捏紅了,還不是粗魯?
”紀雲舒瞪了他一眼。
景容眼眸一緊:“讓我看看。
”
說完,那雙魔抓又準備朝她伸去,索性這會紀雲舒反應快,往後退了兩步,将手往衣袖中的一收,向身後背去。
“小的有些累了,就不和王爺你唠嗑了,也請王爺留步,小的告退。
”
說完,腳上生風似的,步子加快,趕緊離開那塊危險之地。
景容也沒再追上去,站在原地,細細抿笑,喚了一聲:“琅泊。
”
隻見一道身影,不知從何處竄了出來,畢恭畢敬的立在景容身側。
雙手附上:“王爺。
”
景容隻是用下巴點了點紀雲舒的方向:“跟上她,安全将她護送到衛府。
”
看來,他已經知道紀雲舒從紀家離開,現在在衛府上住着。
而紀雲舒與衛奕有婚約一事,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隻是不提,不代表沒生氣,亦或是,吃醋!
琅泊應道:“是。
”
“等等。
”景容又吩咐:“你小心些,不要跟得太近了。
”
“……”琅泊汗顔,不敢反駁,道:“屬下知道。
”
于是一個竄身,又不知道去哪了?
景容下一刻,從自己的腰間掏出了那顆冠珠,水藍色的珠,應該是女子發髻上的珠,被紀雲舒拆下來,鑲在冠扣上的。
他薄冷的唇微微輕揚,帶着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