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圍宮的前一天。
将軍府。
自紀雲舒被斬已經過去四天,紀婉欣也哭了四天,眼睛都腫了,人也消瘦了很多,什麼也吃不下。
紀書翰知道了,趕忙過來。
“那逆女死了,是上天有眼,你何必為她哭哭啼啼?
”
“爹,雲舒終究也是你女兒啊。
”
啊呸。
“我紀家沒有這樣的人,半年多前,她就已經被逐出我家紀家族譜。
”
紀婉欣擰着帕子擦眼淚,哽咽道,“爹,雲舒她縱使千般錯,也錯不至死。
”
“行了,你不必再說這些有的沒的,再過一段時間,你就要嫁去沈家,若身子垮了,還怎麼嫁?
”
說到底,還是為了權勢和地位。
紀婉欣也不再出聲,坐在鏡子前擦眼淚,
紀書翰又氣又無奈,自己這個女兒多病,打不得也罵不得,讓人直咬牙,他說,“你隻要乖乖嫁去沈家,以後有你好日子過,再過幾日,等你大姐做了皇後,自然少不了沈家的好處,到時候,你大哥二哥,就可坐擁大臨幾十萬大軍,我們紀家也能在京城站立腳跟。
”
嗯?
什麼意思?
幾日後,大姐成為皇後?
她哭泣的聲音一收,紅着眼睛,困惑的看着自己的爹,問,“爹這話是什麼意思?
”
紀書翰對她向來沒有戒備,自然有些話也無需掩飾,但也不能說得太明白,沉聲道,“總之,你什麼都不要管,乖乖在府上待着,等着日子出嫁。
”
甩下一番話,走了。
留着紀婉欣若有所思,半響後,她找來丫頭。
問,“這幾天大公子在何處?
”
丫頭回,“不知道,前幾日就出去了,不過昨天回來一趟,與老爺在屋子裡說了些話之後就走了,聽小李說,大公子也沒去澄湖邊釣魚,不知道行蹤。
”
太奇怪了!
紀婉欣心思缜密,加上剛才自己爹說的那番話,怎會猜不出其中端倪。
順藤摸瓜,一下就想明白了。
“難道?
”
呃?
她不敢再往下想了,趕緊抓着那丫頭的手,交代,“你出去打聽一下,看看容王府的情況如何。
”
“二小姐,你這是?
”
“快去!
”
丫頭慌了,趕緊點頭,匆匆去了。
大概過了一個時辰才回來。
“現在滿京城都傳開了,紀先生死了,容王病了,裕華閣的神醫去看了後,說是沒辦法救。
”
“什麼?
”她霍然起身,一臉緊張擔憂,搖頭,“我不能眼睜睜的什麼都不做。
”
于是,她趕緊寫了一封信,塞到丫頭手裡,交代,“你去一趟容王府,把這封信交給容王,快。
”
“是!
”
丫頭領命,隻是人還沒出去,就迎面撞上了一身盔甲的紀黎。
他面色嚴峻,眸子裡的情緒五味雜然。
有失望、有憤怒、有殺氣……
丫頭身子一顫,手中的信件被紀黎奪了過去,随即呵斥一聲,“出去。
”
“是。
”丫頭低着頭,慌忙跑走了。
紀婉欣那雙本就楚楚可憐的眼睛淬滿淚水,睜睜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她有些慌了,手腳頓時冰冷。
“所以……上次也是你通風報信,告訴容王,我在城外布兵,是不是?
”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