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紀雲舒又get到了新的技能。
若是放在現代,就叫文物修複工作。
這女人不僅是人像重建師,現在連修複的工作也做得倍溜!
她大筆一揮,在紙面上寫了四個大字——翰常鑒印。
旁邊還畫了一朵花。
她說:“這應該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印章,印章上面刻着“翰常鑒印”四個字,而這四個字中間,還印着一朵花的圖案,但究竟是什麼花就不清楚了!
”
很肯定就是那四個字。
有個新官伸長脖子往紙面上看,然後頗有幾分質疑:“可是,書上就隻有一個邊角上印着印迹,小小一塊!
怎麼紀先生你确定有四個字?
還有,你另外畫的那個模模糊糊的圖案又是從哪裡來的?
”
“另外一個模糊的圖案是我在另外一本書上看到的!
”她解釋道,“我想,應該是這個印章掉落時,分别在這兩本書上都留下了很小且模糊的印迹,那就是說,如果能找到這個印章,大概就能知道那天晚上送進文舍的書是誰家的了,或者說,印章的持有者,也是這兩本書的持有者,如此……”
景容深皺眉心,接過她的話尾,說:“如此說來,兇手要麼跟這個持章之人有着什麼關系,要麼……兇手就是持章之人。
”
兇手就是持章之人!
而所有的關鍵,都在這個印章上面。
二人在讨論得出這番結果時,完全沒有注意到李成和一些老官的表情。
在看到那四個字的時候,李成差點沒站穩。
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
手心裡,竟一時冒出了很多汗。
景容側頭看他,便察覺出了異常。
問:“成世子,你知道是誰?
”
是,他知道!
還清清楚楚。
但現下,他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仿佛喉嚨裡被什麼東西堵得嚴嚴實實,
整個城司部大堂裡死寂沉沉。
氣氛凝重。
終于,一個驚訝的老官開了口,說:“這是翰林院的印章。
”
紀雲舒:“翰林院?
”
“沒錯,是翰林院的。
”
“誰的?
”
老官心有顧及,不知該說還是不該說。
畢竟這個印章的主人可不是一般人啊!
見他遲遲沒有回答,沒有耐心的景容闆着一張冷漠的臉,說:“我希望你們能明白,這樁案子是你們城司部在負責,查?
還是不查?
都在于你們,與我們無關。
”
直接表明态度。
老官咽了咽口水,朝李成看了一眼後,才說:“是……翰林院的恭大人。
”
“哪個恭大人?
”
正要說——
李成便将話截了去:“恭左相的兒子……恭士林。
”
“是他?
”紀雲舒震驚。
上次三王爺設宴,他們都見過。
那位謙謙有禮的恭大人!
沒想到,看似與案子毫無幹系的人,竟成了整樁案子的關鍵人物。
現在,李成心情複雜,那種感覺,道不出,說不明。
他臉色甚是難看,五官仿佛都要揪到一塊了。
他無力的往椅子上一坐,軟而無力的拳頭輕輕砸在了手邊的茶案上。
……
天還在下雪。
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