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屍體會說謊,可骨卻不會。
”
語落,紀雲舒已将那人的下颌骨上下掰開,焦皮脆響,掉了一地。
“舌骨受挫,朝上盤起,冠突也有明顯的碎裂,是被人用重物撞擊下颌骨而至。
”
語罷,又将此人的頭部微側,用手按了按那人的頸後溝。
“後頸有被圓形利器捶打的痕迹,骨尖斷裂,大量出皿,皮肉雖然燒焦而無法辨别死亡時間,但牙齒内的骨質還在,松下三尺,應該是在昨日子時死的,可大火卻是在兩個時辰前發生,明顯,這五個人,皆是死亡之後被人擡到屋舍,毫無掙紮死的。
”
景容好奇,想繼續聽她說下去。
紀雲舒又走到第二具屍體前查看,捏了捏那屍體的喉骨。
“常人的喉骨都是上下微軟,中間堅硬,可這具屍體的喉骨和第一具一樣,都是中間軟,上下硬,如此情況,隻有一種可能,就是中毒身亡,這也是為何他們在大火裡毫無掙紮的緣故。
”
“中毒?
”
景容沉了沉眸。
紀雲舒擰着好看的眉心,揣摩道:“五人骨骼驚奇,應該都是練家子,想同時殺掉他們很難,兩方一定也交過手,所以他們的骨骼才會受損,而對方定是敗下陣來才選擇了下毒,既然要下毒,必然要經過口,所以才會導緻喉骨的異常,如果要查,就要從食物入手,或者……停留的居所,比如客棧。
”
“還看出什麼了?
”
紀雲舒搖頭,起身将白手套脫去,拍了拍衣角上的黑灰。
“你不是仵作?
”景容又問。
這男人的問題,真是多如繁星啊!
“在下隻是一介畫師,隻懂些骨骼命脈,驗的是骨,仵作開膛,驗心、肝、脾、肺、腎和腦,兩者截然不同,公子若還想查出些别的,便把屍體送去給仵作剖屍檢驗,若不想,便罷了。
”
她可沒有強迫他人的怪癖,這樁命案查不查,說到底,與她無關。
景容審視性的目光落在紀雲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