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
這是一家專門設來貢今年參加科舉的學子居住的,殿試結束後,一些金榜題名的學子紛紛離開回鄉報喜,一些落榜的則卷起鋪蓋,從哪兒來回哪兒去了。
如今入了殿試的學子都已經封了頭銜,探花也出來了,就是狀元和榜眼遲遲未定。
往年這個時候,早就放榜了,偏偏今年有些例外,原本前幾天就應該定了,但因為諸多事情摻合在一塊,又加上亦王的婚事,所以這一拖,就拖了幾天。
在外人看來,實在有些不尋常!
客棧裡還有很多人沒走,都想留下來看看到底狀元花落誰家?
湊湊喜氣,等着三年後再來決戰。
這會,大家三兩成群的圍坐在一張桌子旁,都在讨論到底誰會是狀元郎?
有人說,“我看肯定是商卓。
”
“為什麼?
”
“人家有本事啊!
我看好他。
”
“我倒不這樣認為,我反而覺得林殊可以,上次切磋對詩的時候,他可是赢了我們所有的人。
”
“可這次試題是與作詩完全挨不到邊,未必是他略勝一籌,再說了,你們看看,往年這個時候,狀元榜單早就出來了,想必兩人的答題都不錯,所以才遲遲沒有定下是誰!
所以這個時候,朝廷吏部和翰林院肯定會從兩人的品德上來擇優選擇,再推給皇上,可是說到論品德二字,商卓必定能做狀元郎。
”
這種情況不是沒有過,幾年前,皇上因覺得狀元和榜眼的文章都很不錯,所以最後就以品德論出。
今年,怕也是同樣的情況。
大家各執己見,分别戰隊,卻也不敢明着去外面亂說,生怕直接戰隊後,最後狀元郎又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人,到時候得罪人,豈不了吃不了兜着走。
再者說了,這些落榜的人還打算三年後再考,所以現在若是巴結到狀元,将來再戰的時候也就方便打點了。
這底下的人議論紛紛,一論就是好幾天,但兩位當事人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該吃吃。
該喝喝。
該睡睡。
反正一樣也沒有落下。
商卓從古董行裡借來了一張墨寶真迹,現在正在屋子裡臨摹。
他已經很久沒有畫畫了,殿試已結束,得了空閑,便在屋子裡揮起筆來。
林殊推門進來,一屁股坐在桌邊,開始寒酸道,“我說商卓,這幾天你就一直在屋子裡畫畫,也不出門,有意思嗎?
”
“怎麼?
難道要跟你一樣,整天閑着?
”
“你哪知眼睛看到我閑着了?
這幾天在等榜的時候,我可是将整個京城都走了一遍。
”
“哦。
”
“你知道京城的名山是那座山嗎?
”
“不知。
”
“哪個亭子最大你知道嗎?
”
“不知。
”
“那你知道哪家酒樓的醉鴨最好吃嗎?
”
“不知。
”
……
林殊在旁邊羅嗦了許久,商卓也十分有耐心的回應他。